缘而已;谢映芬年纪太小,又有弟弟要照看。
这么一想,可不就只剩下谢慕林能指望了吗?
族里虽然还有许多长辈可以依靠,但二房宋氏顾虑到谢老太太,是不会愿意插手三房庶务的,自己也有女儿外孙和书院事务要忙;宗房的涂氏、杜氏婆媳就更不必提了,一族宗妇,本就忙得不得了,哪里还有空去管三房的琐事?能偶尔过来问一声,关照关照,就已经是极限了。
谢慕林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不能走,反倒是谢璞那儿,有个文氏过去照看,再多添几个下人,也就差不多了,没有她帮忙也无妨的。
文氏这时又再添上一句:“你嗣祖母的身子只怕也不大好呢。元宵节后,扬州那边来了信,也不知道杨大老爷都在信里说了些什么,二老太太从那之后就十分不自在。我临出发前去辞行,就看到她躺在床上,无精打采的样子。你梅珺姑姑说,这是她老人家犯了心病。就算请了杜老爷子来诊脉开方,也说要她自个儿先想开了才行。虽然你梅珺姑姑与淳哥儿、沅姐儿都在二房住着,但我们这一房也不能完全不管二老太太呀。你哥哥要准备科考,不好分心。你回去了,还能替我与老爷尽一份孝心。”
谢慕林叹了口气:“娘不用说了,我知道事情轻重。我会陪着大哥大姐三妹一起回去,把家里照看好的。你就放心吧!”
文氏红着眼圈,拉住女儿的手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明白娘的难处。你放心,等老爷那边无事了,你哥哥们也考得了秀才功名,我们一定会打发人来接你们去北平团聚的。”她看向谢显之与谢映慧,“到时候我们一家老少,都在北平团圆,再也不会分开了!”
谢显之笑着点头应是,谢映慧有几分心事,笑得就有些勉强了。不过一个全新的、陌生的环境,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只要没人提起她的生母曹淑卿与其新欢方闻山,似乎也有几分值得期待?
既然拿定了主意,谢慕林也就不纠结了,直接进入了角色:“娘,老太太和四弟是得了什么病?可曾请了杜老爷子去看诊吗?”
文氏叹道:“老太太不愿意见杜老爷子,我只得请了杜二爷出面,只是小风寒,并没有大碍,但老太太体弱,去年大病又伤了元气,因此需要仔细调养才行。杜二爷开过方子了,只要老太太起居饮食都安排妥当,按时吃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至于小四……”她摸了摸袖子,“四丫头写了信,详细说了小四的脉相、病情与开的方子。我没带在身上,回头就找出来给你。她还说,从前在京城习惯了请一位大夫给小四开补药的,小四吃得不错。若是你方便的话,帮忙找那位大夫再给小四开几个补身的方子就最好不过了。”
谢慕林苦笑道:“既然我不用跟着你明日就出发北上,自然是方便的。娘一会儿吃完饭就把信给我吧。我叫人打听那位大夫去。”
安抚
蔡老田家的来报,说午饭都备好了,问是不是要立刻摆饭?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文氏连忙吩咐下人摆桌,又请谢琉与谢谨昆入座。谢慕林去帮忙指挥丫头婆子们上菜,谢映慧瞅了个空,凑到她身边小声道:“我这么说你可能有些不大高兴,但听说你能跟我和哥哥一块儿回老家,我心里还挺欢喜的。”
谢慕林怔了怔,转头看她。
谢映慧小脸微红,翘起下巴道:“你可别误会,我不是说跟你特别亲近,所以舍不得跟你分开,而是……你好歹是我自家手足,从小儿一块儿长大,天天见着也熟悉。去了乡下陌生地方,举目望去全都是陌生人,有个熟人陪在身边,总是令人安心些。虽说哥哥也在,但他是男子,不可能时时陪在我身边的。等我去见那些婶娘姐妹们的时候,岂不是要孤立无援?这么一想,我心里……就有些慌张。”
谢慕林闻言笑了:“大姐不必慌张,虽然你从小到大都没回过老家,也没见过老家的族人,但我去年回去时,何尝不是如此?大家都很和气亲切,对爹爹的孩子都很关心,所以你不必担忧。你也别把他们当成是陌生人,只当是从未谋面的亲人就好。我们本来就是一家子,往上数一百来年,都是一个祖爷爷,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脉。这么一想,你心里会不会觉得比较有亲切感?”
谢映慧若有所思:“说得也是……都是谢家本家的族人,哪怕血缘有远有亲,却与我一脉同缘。想想当初我跟曹家那些庶房的族人见面,都能与他们和睦相处,维持表面上的礼数。没道理遇见血缘更近的本家族人,反而慌张起来。”
谢慕林张张嘴,很想解释一下,亲缘关系不能这么算。谢家族人虽然与谢映慧同样姓谢,但好几房人都已经是远支亲戚了。曹家那几个庶支却都是已故承恩公的亲子,论起来都是谢映慧的亲舅舅呢。感情远近是一回事,论血缘他们却比大部分谢家族人都要近得多。谢映慧这种想法无疑是错误的。
但这种纠正似乎没什么意义。谢映慧现在正怵谢家族人,让她对族人感情上更亲近一些,也是好事。反正曹家的人对她也没几分真感情,何必反驳回去呢?
谢慕林闭了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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