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既废,可迁居长门殿。”
华歆亮出令牌道:“罪人伏氏谋逆,其罪当死,臣奉魏公之命,特来捉拿伏氏与其两名孽子。”
刘协怒斥道:“大胆!你区区尚书令,手持一块令牌,便想搜检天子宫室!”
“陛下莫怪,臣系秉公执法,缉捕犯人。若陛下将犯人交出,臣必在此恭候,不深入宫室一步。”
“你……”
皇帝当年没能护住董氏,如今也一样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他人的良心怜悯,还有……
华歆将手一挥,身后甲兵鱼贯而入,直奔椒房殿而去。
椒房殿内并无皇后。
华歆执剑,一手扯过一个小宦官,将剑架在他颈上,高声逼问:“伏氏何在!”
那小宦官一个“不”字刚说出口,剑刃割断他颈子,鲜血四溅,梁柱俱红。
华歆将宦官尸身随手扔在地上,又拎起一名匍匐在地的宫婢:“伏氏何在!”
“奴婢委实不——”又是一腔鲜血。
有头脑灵光的内侍想趁华歆杀人之际逃离,怎知华歆一剑掷出,力道之大,将此人从背后刺了个对穿。
华歆又拉过一人,那人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皇后,皇后在,在夹壁暗室之中……”
“背主之奴,死不足惜!”华歆将此人掷于地,抬脚踩断了他的脖子。
华歆命人以铁铲四处击打椒房殿墙壁,发现夹壁,因一时寻不见开启的机关,下令强行自外挖开,他亲自上前揪住皇后蒙尘的发髻,将她从中拖出,拖到外殿,掷于皇帝面前。
皇后抬起上身,泪眼望向皇帝道:“陛下,臣妾是再也不能与陛下厮守了么。”
“我亦不知命在几时。”皇帝扑下玉阶抱住她,怒目华歆道:“若尚书令手中有朕的退位诏书,不妨也一同拿出来昭告天下!”
“微臣不敢。”
“如此欺辱一国之母,你还自称‘不敢’?”
华歆道:“丞相有令,除恶务尽,罪人膝下余孽两名必须处死。臣有公务在身,恕臣先行告退。”说罢作揖而去。
“孩子,孩子……”伏寿挣扎着要起身去阻拦,刘协死死地抱住了她:“不要去。”
甲兵四处搜索,肆意逼杀宫人内侍,趁机窃夺财物。
唯独至芷阳殿,却无人敢入内。
有人悄悄禀报华歆,华歆听说是贵人曹氏居所,自知不敢轻易得罪,说道:“先搜别处。”
等宫中其余各处悉数搜遍,不见两皇子踪影,料想应在此处,华歆只得硬着头皮,正一正衣冠,请人通报求见。
有甲兵随他入内,曹节在殿内听见多人脚步声,随手掷出一只琉璃花瓶,碧蓝色琉璃瓶正碎在华歆面前,瓶中水与琉璃碎片四下飞溅,听得里面贵人怒斥:“此地何时贱到谁都能进了?”
华歆无奈,使了个眼色,命其余人等在外。
芷阳殿中,曹节端坐主位,见他来,只厉色注目于他,不发一言。
这是等着他行礼。
华歆不得已,只得跪拜。
曹节只不做声,恍若未闻,并不令他起。
华歆刚要开口,曹节冷笑道:”当年我和仓舒哥哥侍奉父侯膝下,见过华大人,华大人当时礼节周全,怎么,今日来我芷阳殿,礼尚未行完,就要开口说话了?“
华歆道:“贵人恕臣公务在身,因系魏公所托,紧急重大,臣仓促之间,礼节不周。等臣回到邺城觐见魏公,想必魏公大度,必能原宥。”
曹节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抵在咽喉:“若是逼死了我呢?大人想到时如何向魏公交差?”
“贵人这是何意。”华歆曾亲眼见过,知道曹操宠爱此女有如爱子曹冲,待她与曹宪曹华等其余诸女不同,因此不敢冒进,只得收着态度问她。
“我知父侯有意清扫宫室让我来做皇后,你此行是帮我,你是我曹家的功臣、我的功臣,我本不该为难你——可若放你们这样杀了皇后和皇子,陛下与我的夫妻缘分也将从此断绝,到时候留在宫里守活寡的须不是你们!我听闻尚书令大人以做事果断利落着称,知道父侯选了你来,大概就是为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他是不想给伏氏活路的。不如我与大人做个商量,我保证伏氏与皇子必死,但死法要由我来决定。”
“贵人心慈手软,臣实在不敢放心将罪人交与。”
“那你可真就是本朝的大功臣了。陛下的态度,你眼见了,我的态度,也让你看看……”说着,她手上使力,雪白娇嫩的颈子上瞬间多了一道刺目的血红:“魏公只让你捉拿罪人,你干脆来一个改朝换代,将皇帝皇后太子还有魏公爱女一道逼死!你好大的本事啊!千秋史书上想必是永远磨不掉华大人的赫赫威名,魏公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想必将来一定会重赏华大人全族吧!”
华歆坚持道:“今日若无功而返,恐怕魏公亦不相容。”
曹节道:“我欲做皇后,亦欲我儿将来为太子,又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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