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倒地。
关键时刻,正在一旁与姚守宁说话的长公主伸了手出来,一把将她肩头抓住。
“谢谢——”
姚婉宁借长公主的力量稳住身体,这才抬起头来,长公主转过了脸,正欲说话,那目光与少女相,姚婉宁苍白的面庞映入她眼中,她脸上的微笑便渐渐凝住,望着面前的人看了半晌,逐渐露出迟疑之色。
“公主?”
姚守宁见她表情微变,不由唤了一声。
“啊?”朱姮蕊回头看了看姚守宁,但又随即将脸转向了姚婉宁那一边,眉头微微皱了皱,扶着她肩头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真奇怪。”她似是轻声嘀咕了一句。
“公主不是见过我姐姐吗?”姚守宁见她神色有异,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
朱姮蕊不是第一次见姚婉宁。
虽说此前姚婉宁一直病重,养在姚家之中极少见外人,但上次家里闹过‘河神’之后,陆无计夫妇来过姚家,也是见过姚婉宁的。
“是见过。”长公主点了点头,接着又道:
“可不知为什么,这次再见面,总觉得与之前又不相同,有种……”她略微犹豫了一下,才道:“很是熟悉、亲切的感觉。”
她说完,又笑道:
“果然我们一家与你们姚家人就是有缘,要不我怎么一见守宁就喜欢,连你姐姐也觉得很亲切呢?”
朱姮蕊这样的话并没有能令姚守宁开心,反倒令她瞬间鸡皮疙瘩便浮了出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下意识的去握住了姐姐的手。
正神色不定间,先进屋里的柳氏突然传来一声呜咽,正在说话的几人神色一顿。
姚婉宁向长公主低声道谢,提着裙子进屋,就见柳氏扶着棺材,脸上露出悲伤之色。
她顾不得失礼,也俯身到了棺材边往里一看——
此时身穿黑色礼袍的世子安详的躺在棺材内,他还未覆面,双手交叠于胸口,抱了一柄长剑。
虽说人已经‘死’了,可他皮肤雪白,嘴唇只是失了血色,但就是这样,才越发显出他长眉高鼻,俊美不凡。
姚婉宁甚至觉得他并没有死,只是睡着了。
这样的念头之下,她伸出了手,往棺材之内探了过去,试图感应他的鼻息。
欣赏她
柳氏在一旁看得分明,也被姚婉宁的举动惊到,一时之间忘了要流泪。
不过她自己见到陆执‘遗容’时,其实也生出了‘世子兴许只是睡着’的念头,因此竟没有将姚婉宁拦住。
长公主、陆无计也看到了姚婉宁的举动,却没有出声阻止。
朱姮蕊本身不是好脾气的人,可此时却对姚婉宁根本生不出斥责之心。
好在她自己的手伸出去了一半,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唐突失礼,因此犹豫着收了回来,放到了棺侧。
长公主并没有怪她,而是走到了棺边,望着棺内的儿子,静默了片刻。
这一刻的她不是陆执突然暴毙时从容不迫令下人准备丧礼的长公主,也不是那个柳氏眼中威严霸气的女人。
她已经五十多了,独生爱子就躺在棺内,冷冰冰的,意识全无。
虽说姚守宁说过这是诅咒的缘故,但在朱姮蕊强势而霸气的外表下,其实依旧暗藏着忐忑。
她放任自己的软弱流露了数息,接着突然伸手进棺中,替陆执整理了一下衣领与头发。
在她摆弄陆执身体时,他才显出几分死人特有的那种僵硬的感觉。
这一下柳氏内心的怀疑被打消了,她又开始哭。
“世子!世子!是我对不住你。”
她扶着棺沿,哭得比长公主还要伤心:
“都是我的错,是我性格暴躁……”
若是以前不明就里也就罢了,如今真相被揭开,因她一时冲动引出的祸端,不止害了陆执,更害了自己的女儿。
柳氏心中的愧疚受到了此时陆执之‘死’的刺激,一下迸发了出来。
她扶着棺哭得十分厉害,几乎站立不稳。
周围烧纸的下人也受她情绪感染,有人轻轻的抽泣。
脸上伤势严重的苏妙真戴了面纱,提着裙摆进屋。
“陆执即将苏醒。”
苏妙真的脸上,那只狐影再度出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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