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崔氏口中殴打她家女儿的先生,就是纪晚。
陆惜月是不信纪晚会做这种事的,平白无故殴打一个女学生,纪晚又不是变态。
“到底什么情况,那小姑娘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院长还是先听听几个孩子的话,再做定夺吧。”
三人进了厅堂,窦嬷嬷叫来了平日里和艳艳相处的不错的小姑娘。
穿着书院订制衣裳的小姑娘眨巴着眼,怯生生看着眼前矜贵无比的俩人。
“别害怕,把今早你们对我说的话在对院长说一遍就是了。”窦嬷嬷安抚着两名小姑娘。
二人对视一眼,其中大一些的那个深吸口气,鼓足了勇气开口:“艳艳和我住在对床,她睡觉从来不脱衣裳,有一回我撞见她洗澡,手上有好多伤口。”
小姑娘一边说,还比划了一下手臂上的伤。
另一名小姑娘似乎被她鼓舞到,紧跟着道:“艳艳姐姐的伤不是纪先生打的,纪先生人可好啦,她不会打人的。”
陆惜月看向先开口的小姑娘,温声询问:“你说艳艳身上有伤,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小姑娘伸出两只手数了数,最后答道:“就是我们住到书院的第四天,艳艳晚上还哭了,我问她为什么哭,她也不说话。”
“是啊,艳艳姐姐每天都不开心呢。”
陆惜月心里有了计较,让两名小姑娘离开了。
“艳艳身上的伤十之八九是在她家里造成的,可这孩子偏偏咬定是咱们书院的先生所做。”窦嬷嬷蹙眉,“这崔氏还不依不饶,带了一群人来闹,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心甘情愿被连累
崔氏身为艳艳的母亲,不可能不知道艳艳身上的伤。
她这番举动,分明是讹人的意思。
只是最令几人想不通的是,她一个平头百姓,是怎么敢将主意打到宁王府身上来的。
陆惜月也有同样的疑问。。
像这样的情况,要么是这家人走投无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了银钱搏一搏,要么,就是有人暗中筹划,试图搞臭他们书院的名声。
她更倾向于第二种。
“得查一查崔氏这一大家子。”
萧云珩了然,随即唤来了镜一。
书院门口,吵嚷声就没断过。
围观群众看着崔氏如此可怜,难免生出几分同情来。
“可怜啊,是真的可怜,我听说那孩子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肉,这到底是谁啊,竟然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闲汉这话一出,立刻有人推了他一把,噓声道:“你不要命了,这云林书院背后的东家可是宁王妃,你起什么哄,看看热闹得了。”
闲汉一噎,仔细一想似乎是觉得很有道理,忙闭上了嘴巴。
一群人围着看热闹,大抵也是有所顾忌,只敢小声的窃窃私语,生怕自己说的话传了出去。
跪在大门口的崔氏暗骂这些人没胆子,说两句嘴起个哄的事情罢了,还畏头畏尾的。
思及此,她心一横,跪着往前走了两步,张口就要大哭起来。
忽然面前刮过一道风,书院的大门开了。
众人看到一身藏蓝色衣袍的中年妇人走出来,对着崔氏道:“这位夫人,快快请起,我们有话屋里说。”
片刻的愣怔过后,崔氏猛的清醒了。
“不,不进去,有话就在这里说,你们对我家艳艳下那么重的手,谁知道我进去了,还有没有活路。”
跟在她身后的亲族们纷纷点头。
“你们书院有权有势,岂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置喙的,我们要求也不高,就把那个伤了我家侄女儿的先生交出来,把还赔的赔了,一切都好说。”
“就是啊,快点把人交出来,我们虽不是大户人家,却也不是随便可欺的。”
四五个人群情激奋,当真是有风骨。
窦嬷嬷早就打听过这几个人的身份,有两个是崔是丈夫的弟弟,还有两个是艳艳的伯伯。
几人穿着粗布衣裳,皮肤黝黑,看得出是会幸勤劳作的实在人,她先前在天下商行做事时,还跟着家主夫人四处巡视铺子,阅人无数,眼前几个人的这份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窦嬷嬷看了眼哭啼啼的妇人,心下有个猜测。
这几个汉子是不是被这妇人蒙在了鼓里。
她耐着脾性道:“夫人说笑了,我们书院是正经地方,又岂会做伤天害理的事,若是夫人执意要在这儿,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崔氏冷哼:“这才不是什么笑话,你们书院居心叵测,打着免费教姑娘家读书写字的名声暗地里害人家清白姑娘,你们才是笑话,今日,不把事情解决了,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要守在这儿,替我女儿讨个公道。”
她这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一副不为强权所迫,看的众人不禁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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