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与王室有三代亲缘的贵族才有资格。
南疆还有个规矩,出国域绝不允许藤兰花往外传,哪怕是最常见,也最简单的画册也不允许。
虽然这狗屁规矩古怪的很,但此刻,却成了谢之洲疑心的导火索。
他说了许多,就是为了不让陆惜月有狡辩的机会。
初来琼县,他就觉得陆惜月古怪,活像是换了个人,医术,厨艺都能有解释,这藤兰花,她又如何说。
陆惜月听完,险些生出拔腿就跑的冲动。
她也不知道郁金香在这里居然还是南疆的特有花种,还分阶级。
谢之洲是个武将,跑肯定是跑不过的,解释的话,他把话说的那么死,她如何解释?
长廊里夜风微凉,刮过树梢后灌进衣服里。
陆惜月被这阵风吹的头脑清醒,看了眼面前的少年,不得到合理的解释谢之洲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藤兰花只有南疆的人能种么,倒是怪了。”她淡定的回以微笑,转身推门,“外面冷,要是不介意的话,进来说话。”
谢之洲毫不迟疑的跟着她进书房。
点燃灯火,少年目光灼灼:“怎么,找不到借口了?”
陆惜月撇撇嘴,并没有谢之洲想象中的仓皇失措:“只是一朵花而已,在我这儿,它不叫藤兰。”
谢之洲面无表情的听她往下说。
“据我所知,这种花叫做郁金香,品种繁多,并不是什么贵族才能种的东西。”
话音刚落,少年轻“呵”,“你以为我会信。”
她随口胡诌一个名字,就想蒙混过关?
陆惜月轻笑,不以为然道:“你不信我自然没办法,光凭一朵花,你就怀疑我不是我自己,谢小将军,未免有些奇怪。”
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态度倒是让谢之洲有些诧异。
见识过她的嘴皮子功夫,他也不会被陆惜月三言两语给绕进去。
“不论如何,藤兰都是南疆的花,我只需要一纸折子,把这件事告出去,陆惜月,你就是敌国奸细。”
他勾了勾春,说出口的话是明晃晃的威胁。
陆惜月神色一顿,镇定自若的表情上有了崩裂迹象。
谢之洲继续道:“你从前是什么模样,干过什么,我想你也记得很清楚,我这几天没有做什么,完全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
至于被陆惜月美貌所迷的大哥,他相信若是萧云珩知道陆惜月的身份有问题,一定会很快醒悟。
成大事者怎么可能会被感情绊住。
少年眼神移过来,好像这场谈话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惜了,她的大意成了把柄,谢之洲又不是没有。
“好啊,你去告吧。”她挥挥衣袖,浑不在意的模样。
谢之洲一愣,以为自己听茬了。
少女身前的烛火微晃,照亮那张露出灿烂笑容的脸:“到时候我就说,萧云珩与我是一起的,就看看,咱们的圣上,怎么决断吧。”
两个都是流放犯,左右不过是个死。
谢之洲与萧云珩交情这么深,左一个大哥,右一个大哥的,舍得他被自己拉下水吗?
显然是不舍得的。
“你敢!”少年瞳孔一缩,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脸色有些难看,俨然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敌国奸细被抓要饱受折磨,我不如拖一个垫背的。”她手撑下巴,静静欣赏少年不可置信到扭曲的脸。
“有宁王世子陪着我,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寂寞的。”
谢之洲死死瞪着她,若不是礼教告诉他不好和女子动手,他真想冲上去扒开陆惜月的心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眼看少年被气的说不出话,陆惜月心头松缓的同时,想到了最为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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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够心狠的,害了我大哥一次,还想害第二次。”
谢之洲心中不甘就这么算了,偏偏又不敢真的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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