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道:“这些都是补气血的药方,根本就不是治体寒的,说白了,就是补药,纪夫人若是体寒,吃这些有什么用。”
萧云珩看不懂药方,不过只听她说,就觉得其中有问题。
“药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陆惜月摇头:“好几个不同的大夫开的。”
她看了看药方后面的名字,忽然愣住了。
杜常青?
萧云珩也看到了最后面的名字,沉默片刻后,他声色冷冷道:“纪夫人并不知道这些药方的真正作用,且她身体正常,照这么说来,是有人想要隐瞒她能生育的事。”
一个明明可以正常生育的女子,却被告知不能生育,且与丈夫夫妻琴瑟,却迟迟没有怀孕。
陆惜月倒吸一口凉气:“是纪家大郎不能生!”
萧云珩轻咳一声,眼底划过不自然的神色。
陆惜月还沉浸在震惊之中,萧云珩的猜测在她看来八九不离十。
纪家那样的人家,必然指望着人丁兴旺,纪夫人又不是不能生,能隐瞒的这么滴水不漏,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纪家大郎和老夫人。
她还曾暗暗感慨,纪夫人幸运,遇到了这样一户好人家。
现在想来,简直就是一个大天坑。
我与他们不一样
“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萧云珩神色平淡的提醒她。
纪家的事情到底如何,与他并没有关系,他多说两句,也不过是因为陆惜月关心这件事罢了。
陆惜月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愤慨,将药方收起来:“你说的对,这些仅仅是猜测而已。”
她希望这份猜测是错误的。
萧云珩静静看着她,而后道:“你想怎么做?”
陆惜月轻轻抿唇,心思被戳破,便大方开口:“我想证实,我们是错误的。”
萧云珩露出了然的神色,依照他对陆惜月的了解,纪夫人是她的病人,又遇上这样的事,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倘若我们是对的,你要如何?”他轻啜一口冷茶,好奇问。
“自然是告诉纪夫人真相。”陆惜月心中不解。
她总不能看着纪夫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做吧。
难不成同为男人,萧云珩对纪家大郎这么做的原因十分认同?
陆惜月脑补了一下原因,看萧云珩的视线立刻变了。
她迎上来的眼神怪异的很,萧云珩不用想也知道她定然是误会了什么。
“别瞎想。”他声线淡淡,湛黑的眸子浮着几分无奈,怕她不信似的,没来由多解释一句:“我与他们不一样。”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近在咫尺的青年双眸漆黑,潋光流动,仿佛铺着一层星辰。
陆惜月眨了眨眼,手中的药方稍稍用力抓住褶皱来,她偏过头:“我先去杜家药堂,问问杜老板到底怎么回事。”
萧云珩薄唇轻抿,跟上她的脚步:“我送你。”
坐上马车,一路到了杜家药堂,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萧云珩目送着人进去,在药堂门口等她。
看到陆惜月,杜常青有一瞬间的惊讶,“陆娘子怎么得空来了?”
他是知情人,陆惜月得了李商人一半家产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有件事情,想问问杜老板。”陆惜月拿出署有杜常青姓名的药方,“杜老板替天青坊的纪夫人诊脉,为何开的补气血的方子。”
印象之中,杜常青不是会助纣为虐的人。
陆惜月希望自己没有看走眼。
“纪夫人?”杜常青疑惑接过药方,粗略的扫了一眼,立刻板起脸问:“不知道陆娘子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我从未写过这个药方。”
陆惜月睁大眼:“当真?”
杜常青严肃点头:“自然,方才陆娘子问我时我便觉得奇怪,天青坊的纪家,我从未上门看过诊。”
寻常人家看诊记不清楚是很正常的,天青坊这样的人,莫说琼县,便是周遭几个县城一起,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
上门给这样的人家看诊,杜常青自认绝不会记错。
陆惜月看着杜常青,对方脸色深沉,不似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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