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堆放的十几个南瓜,再打量几乎挪不开步子的院落,若有所思。
林殊文道:“我也盛一碗给你。”
两人坐在院子的树荫下喝着冰凉绿豆枣子糖水,林殊文顺便将有人找他做雕刻的事说给严融之听。
他的神情饱含雀跃与忐忑,因为不知道能否胜任此事。
“严融之,你说我要试试么?”
严融之看着他:“若想做就尽管去做。”
林殊文道:“我想挣钱,有门手艺能挣到钱就好了。”
严融之没说让他安心待在家里的那些话,林殊文想挣钱,自然支持。
只道:“莫要让自己身子太累就好。”
原来不能事事管着林殊文,但等两人今后结了亲,便可以多顾及少年的身子,不允他熬夜做活儿或是着凉受冻,还能叮嘱他按时吃饭。
南瓜花存留的时间不久,晚上严融之用南瓜花打了份汤,又做了瓜花酿。
林殊文在严融之的注视下多吃了半碗饭,晚上不见月色,空气有些闷黏,云红沉沉的,看起来仿佛要有一场大雨降临。
他前段时间赶着做簪子,用眼太久,最近歇了几日。
饭后闲着,还不到休息的时辰,林殊文拿起一本书,看着严融之,问:“我给你念书听如何?”
严融之眼底浮起笑意:“好。”
两人坐在灯前,墙上映出彼此靠近的身影。
少年清越明亮的嗓音比夜风更令人倍感舒适,渐渐地,林殊文的脸靠在严融之肩膀上,怀里抱着书慢慢阖眼。
揽着怀里的少年静坐在椅子上,时辰稍微晚了,严融之才把人抱进房里。
因为深夜的这场雨,严融之留在林家的小院里,晚上仍在堂屋睡下。
深夜骤雨狂风,连房内紧闭的窗户都吹开了。
林殊文懵懵懂懂地抱着被褥爬起,门口忽然被推开,漏进一点微光。
男人高大的身影靠近他,林殊文开口欲言,却听头顶忽然传来一记闷响,瓦砾上震下簌簌灰尘。
严融之眼疾手快地将少年连人带被从床上抱起,迅速走到堂屋。
临入秋的一场雨来得汹涌迅猛,林家旧院的屋子被狂风刮倒的树木砸出裂痕。
严融之护住林殊文的后脑,拿起伞,道:“先离开这里。”
作玉岩征里t者有话要说:
要搬家了,搬去老攻家。
雷雨交织, 夜色不见边际。
严融之抱着林殊文走出旧院,他手上不便,林殊文一只手提灯照明, 另一只手拿着伞。
狂风迎面,他担心伞从手里脱落, 只好抬起拿伞的那条胳膊搂到严融之脖子后圈紧。
他整个人朝男人肩膀靠得紧紧的,尽量把纸伞完全撑在对方身上, 避免被暴雨淋湿。
四周沉寂,天地之间余下连绵回响的雨声, 几道雷光划过夜幕, 林殊文一张脸埋在男人怀里,待光线暗下,他掀开眼皮,动了动腾空的双腿。
少年闷着嗓音:“严融之,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严融之借着光线打量泥泞的路面还有看不清的水坑,想也不想拒绝了。
他道:“泥水脏污, 你没穿鞋子。”
事发突然,严融之直接抱着林殊文离开,眼下再折返回去亦不可能。
风吹起雨水斜斜飘在脸上, 林殊文面颊一凉, 赶忙又将纸伞调了些角度, 脸埋在男人颈侧, 闷闷地“哦”了一声。
雨夜里, 严融之带林殊文回到严宅,惊得管事从睡梦中连忙更衣迎出。
严融之吩咐:“备些热水和姜汤。”
林殊文手上拿的提灯和纸伞都被人接走了, 两人身上都湿了几分, 尤其严融之, 右侧肩膀和后背有一半都是湿的,裤腿下更被泥水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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