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对劲,原来娘娘根本就不明白她的意思,以为她满心哭闹不可说与外人听的事是床笫之间的。
虽说沈霁出身民间,那些腌臜事听得多了,可她也不是什么欲求不满的女子。
陛下精力旺盛,每每折腾得她骨头都要散架了,若是再补,她如何受得了。
皇后娘娘怎么会以为她是因为和陛下之间的□□不和谐才来问?
沈霁话说出口后,两人红着脸相对无言良久,许久之后,皇后慌张地转移视线端起一杯清茶抿了几口,小声道:“本宫……本宫原以为是人各有欲,女子有欲也是情理之中,又看你言辞闪烁,目光躲闪,才猜测至此,倒是,倒是本宫想多了。”
“娘娘心思缜密,嫔妾感念娘娘一番好意,只是嫔妾……”沈霁艰难开口,轻声说,“只是臣妾倒不是这方面,是嫔妾觉得近日陛下待臣妾十分喜怒无常,像是有话想说,但又不愿说出口,举止也颇为古怪。”
“今晨从渡玉轩离开的时候,也是冷冷淡淡的,恍若是生了嫔妾的气一般。可思来想去,嫔妾也不知道陛下究竟因为什么不悦,嫔妾不曾做错什么啊。”
沈霁在宫里两年一直得宠,除了美貌以外,自然更是因为她知趣懂事又聪慧,知道体察圣意,进退得宜的缘故,她是最会察言观色的,若是陛下那句话不对,她一早就会发觉,不至于走到让陛下不悦的地步。
皇后深知陛下宠爱她,也知道沈霁的性子,若哪天沈霁会失宠,也只会是她做错了无法弥补的错事,亦或是有了更合心意的嫔妃从而渐渐淡忘,若非如此,像她这般该是宠眷不衰的。
恪美人虽入了宫,陛下也十分看重,可她看在眼里,知道她是比不得沈霁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的。
既然如此,那还能有什么事,能让陛下这样反复无常,连沈霁都不明白?
思来想去,皇后转而问道:“你觉得,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沈霁回忆着前几日的事,柔声说道:“那日林贵嫔御前失仪,行迹魔怔,被陛下降位禁足后,嫔妾是跟着陛下回了建章殿的。那日陛下的情绪不大好,嫔妾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这般脆弱的模样,其实当日后也十分温吞,并未有异常,但自从嫔妾见过您,又去了恪美人处后,陛下就有些奇怪了。”
“嫔妾从来不是喜酸食之物,那日从明光宫出来,陛下却派人赏了好几碟不一样的酸食过来,后来再见,也是情绪不大好。昨日赏花会后,陛下让嫔妾准备着侍奉御驾,嫔妾也好好去做了,可昨日陛下来时还好好的,一说到酸汤饺子又不悦了起来。”
“还问嫔妾……是否真心待陛下。”
沈霁捏着帕子挡在琼鼻前头,语气有些哀婉:“嫔妾是否真心待陛下青天可鉴,陛下好端端的,又怎么会这个?嫔妾回答之后,陛下虽未明说什么,心里头却不痛快,今日晨起一直冷冷淡淡,吓得嫔妾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来问问娘娘,陛下从前可有过这般情况,又是何故娘娘,陛下从前可有过这般情况,又是何故所致。”
皇后微微蹙眉思索着,眉宇间同样出现一丝不解。
和陛下成婚数载,在她眼中,陛下一直是一个懂得克制自己,心系国事的好皇帝。
情绪稳定从不外露,端方自持,喜怒不形于色才是他,这么些年,她也从未见过陛下因为后宫的事而失态反常。
脆弱……酸食……不悦……
这些字眼,连皇后都觉得陌生。
陛下为何会如此?是故意为之,还是真心所致?
思索许久,皇后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大可能且匪夷所思的念头,虽意外,可似乎也只有这个才说得通。
她迟疑许久,最终开口道:“你可曾想过,也许是因为你在陛下心中与旁人不同呢?”
沈霁对上皇后专注的目光,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紧接着她就将这个念头立刻反驳了,偏过头淡声道:“嫔妾出身低微,除了貌美以外,和宫里的其他嫔妃并无二致。当初林贵嫔和陛下是少年情谊,青梅竹马,在宫里纵横多年,不也未见不同吗?如今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何况,陛下终究是陛下,阅女无数,世间万物唾手可得,嫔妾区区美色,就能让九五之尊为嫔妾折腰吗?”
皇后握住她的手,柔声问:“为什么不能呢?”
沈霁浑身一震。
“书中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爱本就是捉摸不透虚无缥缈的事,和家世、容貌、性子如何,都没有干系。”
“陛下坐拥三海二十四州,可从未对哪个女子动过心,纵然见惯美人,也不曾对谁有半分例外,可见你与旁人不同。”
“本宫思索许久,始终不明白从前克己复礼的陛下为何会突然如此,可若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男人,这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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