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地说,“你后头那个不是这桩案件的凶手,他是个警察……曾经是。”
“你知道南田弓子案吗?”
“那个发生在祖师谷的,用铊 投毒的连环杀人案?”
“二零一五年八月份,祖师谷某进出口杂货贸易公司的职员出现了食欲不振和胃痛的症状,医院也查不出确切病因,最后身体日渐衰弱死去,同一个公司出现了两名症状相似的受害人。警方进行立案调查之后,将他们的死因锁定为了有人用铊 进行投毒。”
汽车里开了空调,冷气在里头封闭久了有些发闷,源辉月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高速路上蒸腾的沥青味随着新鲜的空气一起沿着缝隙钻进来。
“志摩君六年前还在搜查一科,和香板是搭档,他们一起参与了这个案件的调查。当时警方经过排查之后,初步判断两名死者死于感情纠纷,这起案子是情杀,凶手出于情感报复才对两位受害人进行了投毒。根据公司其他员工的口供和匿名举报,他们很快确认了调查方向和嫌疑人。”
“志摩君和香板君所在的小组当时负责了针对其中一名嫌疑人的侦查任务,两人到了那名嫌疑人家中去录取口供。”柯南接口,他也看过桔梗的那份报告,“但因为香板君的失误,被嫌疑人发觉了警方的调查进度,然后反过来用话术将他们敷衍了过去。”
警察和嫌疑人的对谈,就是一场心理上的攻防战,彼此之间互相猜度算计对手有几张底牌,香板义孝当时一个不注意,大概是经验不足,将警方的底牌泄漏了出去,让嫌疑人就此占据了上风。
真壁听得入神,转过身来面向着他们问,“然后呢?单这一点失误不足以让香板君自请离职吧?”
暗杀者(二十三)
香板义孝,男,原籍在静冈县,一个小山村出身。在警方的记载中,八年前他因意外坠楼死亡时才二十四,许多年轻人才刚踏入社会不久的年纪,说一句英年早逝完全不为过。
他的个人资料里显示他自小父亲早逝,被母亲一手带大,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在本地念书,大学时才第一次来东京。
这样的人生轨迹其实并不稀罕,东京这座大城市光鲜亮丽,吸引着来自全国各地排着队扑火的飞蛾,那些在写字楼一盏灯加班到凌晨终日忙忙碌碌却连房租都抠抠搜搜的社畜们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小镇青年。香板义孝唯一特殊一点的也就是他毕业之后选择了进入警校,成为了一名警察,然后因为强烈的正义感和办案拼命,终于从二线的警署崭露头角,被调到了警视厅。
虽然好像某对姐弟身边来来去去的全是警视厅的警察,一点不新鲜,但实际上,警视厅的搜查一科汇聚的是来自全国的精英,和二线的警署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香板义孝在掉入警视厅之后,被分配给带他的搭档志摩一未却是刚从警校毕业就直接进入了搜查一科,并且表现格外优异,在一众老刑警中轻轻松松就脱颖而出,是一颗光彩夺目却也凌冽逼人的新星。
“所以说,当时香板君和志摩警官做搭档,压力非常大吧。”真壁有希子恍然。
源辉月平静地说,“桔梗说当时志摩性格挺难相处的,特别是调查案件时格外较真,锋芒毕露,有时候连一些前辈的面子都不会给。”
虽然他也的确有这样的资本,星辰发光是本能,但会被过于耀眼的光芒刺痛,也是人的本能。
有些人可能一蹶不振,恨不得转身躲避八丈远,也有的人知耻后勇,急着想要弥补。但很多时候,当“急着”这个词被放在一个动词前面时,大多数都不会接上一个好结果。
“因为之前的失误,香板君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所以私底下开始对嫌疑人进行盯梢,这是瞒着其他人的单独行动。期间他被嫌疑人发现了,但是对方并不在意,还坦然地将他邀请到了家里。”
柯南说,“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疑点,比如说嫌疑人家养的仓鼠消失了,家里好像有不明的药品,最重要的是,在邀请他做客时,嫌疑人故意让他喝了一口她倒的水。”
“这些疑点让香板几乎确定了他们跟踪调查的这位嫌疑人就是投毒案的凶手,而且他在喝了那杯水之后,的确开始出现身体虚弱,紧张出汗,以及毛发脱落的反应。”
真壁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讶然道,“所以当时香板君是故意拿自己当诱饵,想要得到凶手投毒的证据?”
“对。”源辉月淡淡地说,“香板留下的信里是这样写的。”
柯南:“但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嫌疑人很谨慎,除此之外没有留下任何直接线索。所以香板君在情急之下……伪造了一份证据。”
车内的空调送出“嘶嘶”的凉意,空气似乎连带着安静下来。
“他匿名用嫌疑人那一栋楼的邮箱下单购买了铊 ,然后拿着购买记录回来将它作为证据提交给了调查组的警部。凭借这份纪录就可以先将嫌疑人逮捕归案,只要在之后的审讯中让她认罪,那就可以成功结案了,香板君当时是这样想的吧。”
外头车流还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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