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确实是这个金额,他都这么难办了总不能假装没发生过吧——昨天晚上迷迷糊糊时,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之前家境很好现在破产了,自己也要打工还要拉扯两个小孩,最后剩下的值钱东西还刚被你砸了——什么啊分明是落难的白目美人设定啊?这让你如何是好啊??现在口袋里正经是一分钱没有了,如果对方发信息过来该怎么办?你想想都觉得羞愧难当。
还以为只是不痛不痒开玩笑的,昨天混熟了不提也就罢了,如果真如对方所说,那你不吭不响还是个人么?
从理性上你也很认真的咨询过了,八百万円的金额够跨国诉讼了,你躲回炎国都逃不掉的。
短时间内找工作还钱可能得还到猴年马月去,这个大环境下还不一定有公司会要即将在留到期的炎国小姑娘,向不支持的家里要钱本就从来都不是你的可选项——但凡稍微能给你一丁点帮助最起码也能申请到大学院offer把在留问题解决……光是想想就心累,家里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宽容就是不拿绳子捆你回去结婚了……
叹气叹到嗓子都痛了。
就算自己不做人了假装没欠债那回事,你现在确实兜里比脸还干净。如果有留在东国,今天怎么办,明天怎么活,最后五百八十円交代给万宝路了,下周租房到期,睡大马路么?
当天入职,每日发薪,给料可观,哪有这种好事啊……
等等……你把昨天看了一半的网页打开。
风俗业在东国也算正当职业,叁百六十行,下叁流也没什么谁瞧不起谁的,而且这家还不查在留资格,甚至正式录用后可能还会帮忙办延期——总比背一身债,欠了天大的人情,混了几年最后直到混不下去,灰头土脸回国要强些吧?
如果你努努力做这个,搞不好在变黑户前能还上债呢?有基础生活费了再找其他工作或者继续读书?
你还在脑内博弈权衡利弊,负责人已经通知你晚上来上班了,
“在店里本番是绝对禁止的,能听懂吧?应该没问题,敬语说的这么好。”
“本番是指……?”
负责人看着你呆愣的表情笑出了声,双手做了个相当糟糕的手势。
你慌慌张张的连忙摇头带摇手,表示自己一定不会。
“但是出台的话店内并没办法限制哦。”负责的中年男人冲你挤挤眼睛。
出台,给你一万个胆子你也干不出来,甚至说多少有点松了口气。你有点后悔,是不是要是刚才没泪眼汪汪的说你欠了巨款急需要钱现在却身无分文,就不会被这么轻易的录用了。
你一脚深一脚浅走在歌舞伎町大街上,总觉得还没想明白自己就把自己卖了。下午这个时段路冷冷清清没几个人,晚上才算活过来的特殊地界并不在意你渺小的悲喜。
刚刚沿路和你搭讪的牛郎们继续默契的一拥而上,只是看你的表情和离开的大楼又默不作声的哄散开去。
多少有点后悔。
总觉得自己做了相当差劲的决定。
但也没什么办法吧?这么多年真的足够努力了,为了离开闭塞的家乡努力了,为了脱离传统的家庭努力了,为了争取更多的机会努力了,到今天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幸运的收到努力后的回报。明明才感觉有一点点开心起来吧,明明才遇到了有点特别的家伙吧,明明才发现生活也是可以很有趣的吧。所以操他妈了你发酒疯砸人家车到底是为什么啊???
真想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叁个响头。
如果能再早点遇到就好了——
你摇了摇头,不再沉浸在白日梦里。
目前唯一的奢望是不要轻易经历第七次开除。
要干这行都被开了,那你也真算是特殊意义上的天赋异禀。
你指尖抖的连火机都握不紧。
十叁
“伊~地~知~,今天也很无聊,玩游戏吧?”后排坐着的专业推山顶级咒术师正架着腿,用指节敲着车窗漫不经心的胡说八道。
“五条老师……”
“哎呀伊地知喊什么老师啦——玩游戏吧?假设!伊地知欠了我八百万——”
这种游戏还是不玩比较好,开车的小个男人擦了一下鬓角的汗,暗自感叹自己少年老相全是这样被折磨出来的。
“提问——伊地知打算怎么还债呢?”指节敲玻璃的频率快起来,脆响一声声的催的人心慌,好像某种电视节目竞赛即将揭示正确答案的鼓点前奏那样。
“五条老师我不知道……”
“回答错误,嘟嘟!”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明明是嬉闹的语气,但坐在后座的男人脸上一丁点笑意都没有。
膝盖上放着的手机分屏显示了不同的信息。左边是夏油发的,截图是更改后的订单评价“请不要再欺负五条君了,如果suguru再这样随便霸凌别人的话,不管怎样我都会做点什么的”,后面跟了杰一串问号;右边是家入发的,聊天截图左侧是眼熟的头像,对话内容是今天开始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