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唉,可惜了昨晚刚洗的头发,这会指定一股子烟味了。
一会的功夫,外头天已经黑了。她径直走向厨房,在门口就喊道:“姐,饭做好了吗?有没有要我帮忙的?”
正在偷着啃鸡骨头的腊梅被这一嗓子吓的一哆嗦,手里的鸡骨头一不小心就掉到了灶前的炉灰里。
腊梅惋惜的看了看那块鸡骨头,上面还有好多肉呢。绵绵那个死丫头,就不能小点声?
四房
绵绵进到厨房里的时候,腊梅正在用火钩划拉地上的炉灰,她装作没看见对方油亮的嘴唇,笑着说:“腊梅姐,你辛苦了。”
腊梅循声看过去,正要挖苦几句,却看到绵绵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来递给她:“听说你过完年就要成亲了,我给你带了一对宫花。”
说着打开盒子,一对精致的大红色绒花呈现在腊梅眼前,把她嘴里所有的不满都给压了回去。
腊梅伸出手刚要接过来,突然想到自己的手刚才拿过鸡块,连忙在腰间的围裙上使劲蹭了几把,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接过盒子。
即使厨房里的光线有些阴暗,也没有遮挡住绒花的精美。
腊梅爱不释手的拿着一支绒花看了又看:“这花扎的可真好看。”
“姐姐喜欢就行。”绵绵笑道。
她这么大方,反倒让腊梅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多谢你还记挂着我。”
“自家姐妹那么客套干嘛?对了,我娘还给你带了几块料子呢,我替你看着火,你快去看看。”
以大娘的性子,她指不定头脑一热就把东西给昧起来了。
腊梅比绵绵还了解她娘,闻言,也顾不上看炉子了,飞一般的就跑进了堂屋。
然后堂屋里面就是一阵扯皮……
绵绵挑眉,这个大堂姐的战斗力也是杠杠的,对上她娘丝毫不输阵的,就让她们娘俩自己掰扯去吧。
大伯家新盖了两间屋子,住的地方倒比绵绵想的要宽敞多了,大伯娘很大方的把新屋子腾出一间来给他们住。屋子里盘着一张大炕,她们一家挤挤倒也睡的下。
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想到在老家也待不了几天,忍一忍就过去了。
铺盖是从家里带过来的,这年头,一般的百姓家可没那么些多余的被褥。再说绵绵也盖不惯别人家的被褥。
每回去堂屋,看着爷奶有些发黑的被面她都有些不忍直视,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拆洗过了,被面都油的发亮了。
晚上绵绵小声跟冯氏商议:“要不明年的时候给爷奶做两床新被子,他们那被子黑乎乎的看着太埋汰了。”
冯氏翻个白眼:“咱家这被子都盖了十来年了也没有那么埋汰啊,他们那被子是前两年才做的,要怪就怪你奶太懒了些,每年拆洗一回也不至于那么脏。还有你爷天天抽烟,那被子上都是烟灰,能不发黑……”
正说着,陈三开门进来了,冯氏给了闺女一个眼色,止住了这个话头。
绵绵会意,他爹一向孝顺,这些吐槽老人的话就不要在他面前说了。
原以为换了地方会很难入睡的,但绵绵今天在铺子里忙活了半天,又坐了俩时辰的骡车,一躺下感觉身子都快散架了,连藏在空间里的点心都没来得及吃,就那么睡着了。
本来李氏婆媳对三房一家回来的这么晚还是颇有微词的,但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三房一家大包小包的拎回来,吃的穿的带回来大半车,弄的俩李氏也不好再挑刺。
更何况第二天除夕一大早,冯氏娘俩就起来,剁馅、包饺子、煮羊腿、剪窗花……脚都没沾地,让俩人更挑不出刺来。
绵绵一边烧着火一边琢磨,怪不得在城里的时候,她娘让她留点活带回来干。这会要是不干活光坐着,估计她奶奶又该找茬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哎呦,什么东西这么香啊。”绵绵到院子里一瞧,皮笑肉不笑的招呼一声:“四叔四婶回来了。”
听到动静,老李氏从堂屋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着调的,这都快晌午了才回来,不知道今天要上坟吗?”
“这不是没坐上牛车吗,我们俩好容易走回来的。”陈四可怜兮兮的回了一句,然后朝着厨房的方向咽了咽唾沫:“锅里做的什么好吃的,先给我来一碗呗。”
让绵绵意外的是,老李氏这回可没惯着他:“吃什么吃,让你回来那么晚,你二哥从县城往回赶,一早都到了,就你懒的不着边。还不赶紧上坟去,晚了小心你爹熊你。”
上坟是一年到头家里最重要的事,真要耽搁了,老爹一定不会放过他。再有老大他们添几把火,自己明年科举的钱可就没处掏了……
陈四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一步一回头的去了坟地。
他这一走,把柳氏一人孤零零的撇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绵绵竟然觉得柳氏比刚成亲那会白了那么一丢丢。站在那里低头不语的样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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