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如今也是童生老爷了,好歹要顾些体面,这事要是传出去,多有脸不成?”
一边说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
陈三连忙上前揽住她:“哎呦,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冯氏依旧在那“哎哟哎哟”的呻吟不止。
陈三沉着脸看向老四:“连考了两回府试,秀才没考中,这脸皮倒是厚了许多。要是把你三嫂气出个好歹,看我跟不跟你拼命!”
说完,陈三小心翼翼的扶着冯氏往外走:“媳妇你放心好了,你的嫁妆那是给咱们亲孩子留着的,再怎么也轮不到当小叔子的伸手。没必要跟这白眼狼生气,走,我扶你回屋躺着去。”
两人头也不回的出了堂屋,陈四的脸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李氏看不得小儿子受屈,忙看向陈老爷子:“当家的,你看老三家的……”
陈老爷子皱皱眉头:“老三媳妇说的没错,人家自己的嫁妆能轮到当小叔子的指手画脚?你这个当娘的不劝着点,还想摆婆婆谱?传出去,让老四的那些同窗师友怎么看他?真是慈母多败儿!”
然后看向老四:“谁家婚嫁不是爹娘说了算,就你事多。咱家家底在这,十两银子的聘礼已经是附近十里八村头一份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整天把心思放在这些上头,怪不得连着两次府试都没过。今儿我把话撂这里了,家里没那么多银钱供你糟蹋,最多再供你一年科举,若是再不中……日后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陈四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爹!”
李氏也急了:“老头子,老四他……”
倒是大房和二房的人听了这话脸上都有些欣喜,一次府试至少花十五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
陈老爷子看了一眼大房和二房的人,瓮声道:“家里这么多人,不能把银钱都花在他一个人头上。”
说完,甩着袖子出去了。
他何尝不盼着老儿子能科举有成,他们陈家也能扬眉吐气。只是老四自打中了童生后这心思就有些松懈了,要是不敲打敲打怕是下次府试还够呛。
只可惜那个老婆子只知道娇惯孩子。唉!家里待的太烦闷了,还是出去躲个清净吧。
绵绵看到冯氏一脸不快的进了屋,忍不住问道:“谁惹娘生气了。”
冯氏甩开陈三的袖子,气呼呼的坐到炕上:“能有谁,还不是你爹那些好兄弟!”
陈三腆着脸笑:“媳妇,这事,我也管不了啊,他又不是我生的。”
“你个没用的东西。”冯氏对着窗外高声骂了一句,然后给丈夫使了个眼色。
陈三会意,哭丧着脸去了堂屋,找到李氏:“娘,给我拿点铜钱,我去镇上买几块桂花糕哄哄她去。”
李氏好悬没被气笑了:“呸,这家里老老少少的就你媳妇金贵,吃什么桂花糕,那银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谁让四弟惹她不高兴了,她捂着肚子就要吃桂花糕,我有什么法子?要是她肚子有个万一,儿子还要不要活了?娘你也是的,知道她不好惹,你还纵着老四胡闹,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陈三絮叨起来似乎有没完没了的架势。
李氏被叨叨烦了,看到跟前没有旁人,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铜钱,给打发叫花子似的挥手:“去去去,赶紧走,别在我跟前碍眼。”
陈三拿到铜钱,也不嫌少,乐呵呵的回了自己屋,把铜钱递给媳妇看:“看,我刚要来的,一会去镇上给你买桂花糕去。”
这一波神操作简直让绵绵看呆了眼,老天爷,你这到底给我安排了一对什么样的“宝藏爹娘”?
去镇上
冯氏乐道:“哟,有八个大子呢,能买两块半桂花糕了,咱娘这回可真大方,没有拿一两个铜子糊弄人。镇上的桂花糕硬邦邦的有什么好吃的,倒是绵绵这伤有些日子了,你带她去镇上的医馆瞧瞧,可别留下什么病根。”
听到这话绵绵刚升起满腔的感激,又听冯氏继续絮叨:“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要是留下什么病根将来嫁不出去,咱俩不得养她一辈子?”
原主你出来,你确定这是你亲娘?
绵绵觉得摊上这样一对爹娘,要让自己保持淡定是件十分艰难的事。
不过心里在吐槽,能有机会去镇上走一圈,她还是很高兴的。
陈三嘀咕一句:“早知道要去镇上,我今早就该去趟山里,说不准就能逮点猎物去卖。”
“行了,时辰不早了,再不走你们回来要赶夜路了。”冯氏催促一声。
陈三这才找出家里的板车来,把包的严严实实的绵绵放在车上的大竹筐里,开始往镇上的方向走去。
绵绵原本觉得冯氏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的太厚了,走起来感觉到嗖嗖的冷风才知道人家是有先见之明,这才八月底,乡下的风就已经很凉了。
她发现自家老爹人缘貌似不错,路上遇见的,不管男女老少,他都能跟人聊上几句。
一直出了村子,路上没什么人了,空气才安静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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