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更摸不准了,只暂且不想,只是他犹豫了一瞬,便决定要继续给表姑娘寻铺子,还要瞧好?的。
沈肃走进见思院,春荣便迎了上去,刚开口喊了声‘大爷’,便被沈肃一个眼神?把后面的话吓了回去。
眼见着沈肃走远了,春荣默默补上后一句,“表姑娘在书房……”
摸了摸头,觉得好?像说不说也不重要,反正表姑娘在里面呢,大爷一进去便能瞧见了。
沈肃一踏进书房便察觉里面有人,他猛地?绷紧身体,下意识做出防备姿态,目光如鹰般环视书房。
直到看见窗边斜斜靠着已经睡着的女子。
紧绷的身体瞬间?便放松下来,沈肃微蹙的眉宇慢慢放平,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他却毫无所觉。
夕阳的光洒在她身上,仿佛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清冷仙姿都?柔和了几分。
沈肃一眼看见书案被用过的痕迹,他走过去,垂眸看向书案上摆放整齐的纸页,秀气的簪花小楷跟她很像,却没有半分她的清冷,收笔处的笔迹还有些软绵绵的意味。
就如她攀附着他时那般样?子。
他眸色微暗,看着她抄写的律法?,好?似那严肃又无情的律法?,都?变得多了几分人情味。
目光捕获闭着眼睡着的女子,沈肃一步步靠近,他脚步极轻,几乎没有半点声音,迫人的气息却愈发的重。
她睡得很沉,呼吸绵长又轻软,掉在心口的书有极轻的起伏。
眼下有些青黑,似是昨夜没睡好?,沈肃目光沉了沉,她可是昨夜都?在想着买铺子之事。
沈肃半蹲在她身侧,只一垂眸便看见她垂在罗汉床外纤细的手。她手掌很小,指节又细白又匀称,这?样?的手应该只被拿着把玩,而不是去做些粗活。
唯有最上等?的脂膏,才配得上这?双手。
沈肃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相握,柔腻被包裹在他的掌中,好?似稍稍用力便会碎。
他忽的极轻地?笑了一声,随即胸腔闷闷发出声响,难怪从前有君王不早朝,抑或是为博美人一笑便烽火戏诸侯的皇帝。
有些女子,便值得世间?最好?最美的事物,也只有最美好?的事物,才配捧到她眼前。
他从前只握笔,然而此刻,却觉得握在手中的细腻手掌才是最好?的。
她的手好?似世间?最上等?的美玉,被他爱不释手的翻来覆去把玩,他执起她的手慢慢靠近唇边。
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手上,然而主人却浑然未觉。
这?一刻,书房中安静得好?似空无一人,唯有窗边洒进的夕阳。
十二支莲花烛台上放满了烛火,噼啪一声,俞文姝眼珠轻轻转了转。
她睁开眼,看见头顶的装饰,忽然想起来她还在大表兄的书房,本是看着书等?着他的,谁知?竟然不知?何时睡着了。
四周的檀香味稍稍浓郁了些,她抿了下唇微微转了视线,一眼便瞧见坐在案桌前执笔的男人。
男人端坐在案桌前,背脊挺直,满脸冷肃,下笔又快又稳,几乎不作思考。
他的侧脸很好?看,柔和的烛火也没软化半分他五官的冷硬,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醒了。”男人忽然出声,声音一如既往冷冽低沉。
俞文姝一愣,蓦地?不自在起来,他明明未曾停顿半分,却轻易的抓到她偷看他。
她动了下身子,慢慢撑坐起来,身上盖着的东西滑落。她这?才发现身上盖着他的衣裳,应该是洗好?的干净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和阳光晒过的味道。
俞文姝抓起滑落的衣裳,微微紧了紧手指,抓得衣裳皱起来。
“大表兄回来了怎的不叫我。”她语气里带着责怪,瞧着这?天色,她应当已经睡了好?久。
沈肃停笔抬眸,唇角微扬,“怪我?”
俞文姝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又道:“大表兄何时回来的?”
换了一种问法?,还是在责怪他未曾叫醒她,沈肃眼里笑意更深,只是目光落在她细白手指上时,眸色越来越深。
“回来有一会儿了。”
既然回来有?一会儿了, 也?不叫醒她,她睡着时也不知有没有出什么丑,抑或是别的丑态被他瞧见。
只是这么想着, 俞文姝便觉心中别扭得厉害。
她起身叠好他给她盖上的衣裳放在罗汉床上,旋即便褔了一礼道:“老夫人让我送经文过?来给你,不小?心睡着了,还望大表兄不要介意。”
这话说得生疏,她清凌凌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褔了一礼后又继续道:“那文姝就先回去了。”
“等等。”见她转身便要走, 沈肃忽然出声叫住她, 眼?里的笑意已?经收敛起来, 他察觉出她情绪的变化, 却不明白为?何。
文姝停住脚步, 却并未回身, 只低声道:“大表兄还有?何吩咐?”
沈肃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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