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样?子她倒是觉得没什么趣味,反而第一回 尝试绣经文, 觉得十分有乐趣, 穿针引线一晃眼便是一下午过去。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她起身拿着老夫人交代的经文,想着给沈肃送过去。
午歇时明明睡得还不错, 做了绣活便又觉得乏得厉害,俞文姝打了个哈欠, 打定主意夜里一定要早些睡。
丹露拒绝跟她一起去见思院,要求留在院子里做绣品, 俞文姝便独自去了见思院, 左右也就是送个经文而已,送了便回来。
春荣看着俞文姝笑得恭敬, “表姑娘找大爷,大爷尚未回府,表姑娘进去书房稍等?,大爷应当快回来了。”
他跟在大爷身边还算是机灵,自然能瞧得出表姑娘在大爷心中分量不轻,尊重些才是应当的。
俞文姝迟疑道:“不如你交给大表兄,我就不进去了。”
虽然书房她已经去过几回,看起来大表兄似乎并不介意,但?是都?是在大表兄在的情况下,她这?样?单独进去,怕是不好?。
只怕其中放置着某些机密,若是不小心瞧见了怎么好?。
春荣却解释道:“大爷说了,若是表姑娘来了去书房即可,再说您这?经文我可不懂,若是弄坏了、找不到,那我可跟大爷不好?交代。”
俞文姝咬着唇犹豫,半晌看见春荣带着恳求的目光,终究答应下来。
等?着便等?着吧,也不打紧。
春荣乐呵呵领着她进去,一边道:“一会儿我给表姑娘沏壶茶来,书架上的书表姑娘您都?可以看。”
若是大爷回来知?道表姑娘来寻,他却没让表姑娘进去等?候,只怕大爷要生气的。
俞文姝脚步微顿,“这?也是大表兄吩咐的?”
“那是。”春荣理所当然回道,“大爷上回就吩咐我了,说若是您要来寻他或是换书,那便直接去书架寻便是了。”
想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如此吩咐春荣的样?子,必定也是肃着一张脸,也不怕她进去书房做些什么,抑或是偷看到什么,也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悸动。
她唇角浅浅弯起。
春荣把俞文姝送到书房便去沏茶,让俞文姝在书房里随意坐。
书房里有股很淡的檀香味,并非是熏香,反而像是他身上留下来的。她每次闻到的都?是从他身上传来的浓郁的檀香味,这?股淡淡的檀香味让她觉得就像是被他慢慢靠近。
书房收拾得很干净,完全看不出夜里他在这?里伏案办公务。
春荣提着茶壶进来,瞧见表姑娘站在书架前,那认真的样?子,跟大爷看时的表情动作都?很相似了。
“表姑娘,您喝茶。”春荣下意识放低声音,每回大爷在时,他都?不敢大声说话。
俞文姝轻轻嗯了声,目光依然停在书架上。
春荣小心退了出去。
案桌上有一叠摞得整齐的纸,字体遒劲有力,写得端正工整,很有些一板一眼,像是他会写出来的字。俞文姝抚摸着字迹,她的字比起来似乎太绵软秀气了些。
笔架上有悬挂着好?几支狼豪,俞文姝取了一支蘸上尚未干的墨汁,提笔临摹。
没想到临摹了好?几个之后,俞文姝才发觉沈肃的字并非那么容易临摹,他的字刚劲有力,没有多年?的练习是绝不可能写出这?样?的字的。
又写了好?一会儿,她觉得自己临摹了个四不像,愈发泄气,便随意拿了另一张纸出来,抄写他写好?的律法?。
沈肃在编写律法?,也不知?是誊写还是编撰,总之她能看出是律法?。
写好?满满一张,俞文姝拿起纸页看了又看,总觉得原本严肃的律法?,经过她的抄写,都?变得软绵了些。
瞧了眼尚且还早的天色,她走到书架边,随意抽了本书走到窗边的罗汉床上支着脸看起来。
一开始还津津有味,看着看着便觉得上下眼皮打架,她挣扎着想撑开眼皮,却在淡淡的檀香味中觉得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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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肃刚下马车,侯在门?内的大管事便迎上去,他微微掀了眼看过去,见大管事一脸欲言又止。
“何事?”沈肃道。
大管事道:“是有关表姑娘的。”
因沈肃早就吩咐过大管事,府中若是有关表姑娘的事,不论何事,都?要来禀告,是以大管事今日得知?了那事,便记下来了。
不敢有丝毫隐瞒,大管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沈肃神?色不动,“她有多少?银子?”
腕间?檀珠滚动。
大管家说了个数,话一出口,便见沈肃微蹙了下眉,眉宇间?好?似有些不悦。
大管家默默垂头,不敢再开口,他摸不准是大爷不悦表姑娘要盘铺子,还是不悦这?等?小事扰了他。
未等?他想明白,沈肃道了声知?道了,便往府中走去,那步子与?往常一般,好?似并未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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