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顾池就是不识好歹。
“小池,我们都是亲戚,没必要闹成这样,大家都不好收场。”顾天晴在一旁添油加醋,像是料定了顾池会服软。
如果是以前,依照他的性子还真没可能说这么张狂的话,也许说两句就会走人,不屑起这种冲突,性格确实太软了一点,最多做到不让人欺负,因为一心都在学业和母亲的病身上,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和谁结梁子。
大概是真的和江溺待久了吧,就连说话的方式和他都相近了。
不过以江溺的性格,这母子俩不可能完整的走出这个饭店,这些废话段然也不会和他们和他们多说。
“姑姑,我言尽于此。”
饭菜钱他已经付过了,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多待,话落就站了起来,他和这家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顾天晴刚才说他小时候她对他好,其实小的时候他对这个姑姑根本没什么多余的好印象,唯一模糊的画面就是她来他们家吃饭,当着全家人的面冷嘲热讽母亲,母亲是个素养很高的人,虽然能做到不与她计较心里到底还是委屈的,但是父亲忍不了,一怒之下直接将他们一家赶了出去,之后除了过年一大家子聚在爷爷奶奶家,他们就再没有来过他们家,父亲很爱母亲,不会允许顾天晴再一次这么伤她。
那时候顾池即使年纪小,却也看得出来姑姑对母亲的嫉妒,她满嘴的“读过书有什么了不起,不要自恃清高看不起人”之类的话,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门道来。
顾天晴嘴里面吐出来的所有肮脏字眼,都是她对自己生活的不满而引发的痛苦。
这些无能的成年人,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和乐趣就是将自己的痛苦与无能灌注给下一代,于是就有了魏隽,然后一代传一代,最后就衍生出了这么多混迹在底层社会里、活在对未来的迷茫和绝望中的失败者。
很庆幸,顾池的父母那么好,给了他最好的教育。
顾池漫不经心地扯了扯校服袖子,抬步向包厢门口走去。
魏隽马上反应过来,疾步挡在他面前,额角青筋暴起,或许没想到顾池真的没有以前那么好说话了。
“顾池,你真的不怕死吗?”魏隽沉沉的盯着他。
他垂了垂眼睫,心想,以前怕,但现在不怕了。
“你想试试吗?”
顾池温柔的时候是真温柔,软的时候也是真软。但是一旦心里不爽快,激怒人的时候分分钟能让人暴起。
顾池话音刚落,魏隽一脚就踢了过来。
他虽然身体弱了,但是反应力还是极快,一闪身就避过了,等魏隽一脚落空,直接就回敬了一脚,将魏隽狠狠踹倒在桌下,魏隽感觉自己的肋骨都响了一声。
魏隽长得并不精壮,相反还有些瘦弱,应该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再加上顾池的力气是真的大。
这都要归功于篮球和拳击,篮球是平时打惯了的,拳击则是小的时候他报的兴趣班中的一个,虽然也没有学多久,但是为顾池身体奠定了好基础,他的力气也是那时候练起来的,父亲那时候看他进步这么大自己还去学过一段日子,只可惜没派上什么用场。
不过顾池还真没想到这个东西会让他到至今仍受用。
被踹倒的魏隽有些懵,挣扎着要爬起来,只是没能站起来,因为胸口被人重重踩住了,他满头冷汗的抬头,对上了顾池居高临下的脸,孤傲又清绝,犹如泽世明珠,又似深渊万层,不再是小的时候他去故意恐吓时,吓得躲在他爸爸身后的那个温顺的小男生了。
“顾池!你干什么!?放开他,他可是你表哥!”顾天晴见此情景,快被吓蒙了,她都不知道他们会动手,以顾池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和他们动手,即使动手了又怎么会是魏隽的对手。
顾池冷笑,寒凉的望着她:“表哥?你们问我要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是我表哥?”
顾天晴一愣,大概已经看出了顾池的决绝以及与之前的变化,转身一把扯过一直乖乖坐在旁边的小儿子,不顾小儿子的意愿“扑通”一声一齐跪在了顾池面前,眼泪和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算姑姑求你了,我们家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养不起他了,你就当是看在我哥的面上,给我点钱,你混得这么好,就算是积德行善了,如果不是犯法,我就把他给扔了……”
顾池不为所动,看了一眼那个五官清秀,满脸麻木茫然的小孩,眼底更加阴霾。
人为了钱还真是不择手段,就连尊严都能被自己放在别人脚下随意践踏。
“我父亲的钱呢?”这才是顾池最关心的问题。
顾天晴立马没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回答。”他只想知道这个。
如果把父亲的遗产留给了他和母亲,母亲的病不至于拖这么久。
顾天晴终于大声哭了出来:“用完了!都被魏隽这臭小子拿去赌完了!”
顾池一口气差点没倒过来,又是一脚上去,魏隽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父亲的遗产,母亲留给他们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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