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五层楼,楼内空间也极大,没多久几人就走得散开了。一楼专卖衣裳,一楼专卖饰品,一楼卖些床单枕巾帘帐,一楼还卖些女儿家常用的物件儿,如胭脂水粉梳子镜子之类的东西,最顶楼是绣娘们工作的地方。
李介丘看见还有陪妻女的男子,他们并不耐烦挑选衣裳,就坐在椅子上等候。
那儿有一片休息区,摆着镶嵌螺钿的檀木高椅,再摆两条黄花梨的条凳,方几上放着热茶和糕点,都是侍婢们刚刚端上来的。这片过去停摆着一面高大的四折曲屏,上绘梅兰竹菊。屏风的另一头看不真切,但隐隐能听到清悦和缓的琴音,想来弹奏之人就在另一头。
“呵,秦兄,您这地方光是修建也花费不少吧,这跨进了门槛不花几个钱都不好意思出去。”李介丘开玩笑般说道。
秦执嘿嘿笑了笑,然后从侍婢手托的青花盘里顺了一块蟹黄糕。
正好趁着青溪被他使出去照顾叶小尘几个小哥儿姑娘的机会,可得好好偷吃几口,不然这丫头又得啰嗦。
秦执一边吃还一边招呼李介丘和羌原一起拿,李介丘恭敬不如从命,羌原则是瞥一眼就不耐地扫开视线,继续找着杨禾的踪迹。
“羌原啊,不是公子说你。这小哥儿和姑娘,你真没有公子懂!你得给他们一点儿自己的空间,不要总像个跟屁虫一样黏着,人家小哥儿一块儿玩,你可千万别缠过去。”秦执囫囵吞了手里的蟹黄糕,再顺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觉得舒坦了。
他和羌原说完又扭头对着李介丘说道:“怎么样?李兄,我这南珠阁不错吧?”
李介丘也忍不住望向叶小尘的方向,他正扯着一件衣裳同杨禾说话,眸光灿如星子。
李介丘也笑了笑,回神答道:“是不错。我看那些衣裳上都挂了价签,一件顶得上我在村里的新房了,啧啧,秦老板果真是富得流油啊。”
秦执扬扬眉,也冲着叶小尘几人看过去,发现杏花正小心翼翼摸着一件粉色的裙子,眼中流露出喜爱。
“青溪,我记得这套也有合适杏花的尺码,你找人给她找一套试试看!”秦大老板财大气粗,看叶杏花摸了两下就赶忙说话。
杏花摸了两下,正巧看到上头挂着的签纸了,一整套下来要七十多两!连标价的签纸都是用的最好的纸墨,绘着和衣裳上绣花相同的图样,做得精美。
“不不!我不试!太贵了!”杏花没想到自己只是摸了两把,秦执竟然直接喊人给她取了下来。
秦执哎了一声,摸着下巴说道:“就当哥送你的新年礼了!我如今和你哥夫也算是朋友了,送套衣裳还是可以的,你千万别客气!”
杏花红着脸抓着叶小尘的袖子,都不好意思说话了,只一个劲儿地摇头。
叶小尘也颇为无措地看着,磕巴道:“不用了吧,在、在村里接我们的时候,已经送了礼了。”
秦执直接说道:“哎,那算什么。那是我给李兄和叶老板准备的,这也没给杏花妹妹准备啊,那个不算。”
叶小尘又无奈地看了李介丘一眼,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安抚般的拍了拍杏花的肩膀。
婢子彤管从侍者手上接过那套衣裙,微微俯身对着杏花说道:“姑娘,跟着婢子走吧,婢子带您去换衣裳。”
杏花近来和彤管已经熟悉了,这时候倒不怕生,听话地点点头,然后被美貌的粉衣婢子牵着进了换衣室。
因着要等小姑娘换衣裳,几人都坐了下来,李介丘抿了一口茶才对着秦执说道:“秦兄破费了。既然是年礼,也不能让你只出不进。我前段时间酿了虎骨酒,其中髌骨药效最佳,等回了宝塘镇也送你一坛。”
若比起金钱条件,两人差距太多,秦执本意并不想让他破费,正要出言婉拒,可转念一想真要做朋友也该有来有往,以李介丘的性子若是只接受好意,他恐怕不愿。
“虎骨酒?那如此最好了,我祖父有个手足麻木的毛病,常年吃药也没什么作用。府里的大夫泡过蛇酒,但他们说若是有虎骨酒就最好。”秦执也不再客气,还好奇问道,“不过老虎凶猛,你哪儿得来的?况且髌骨珍稀吧,倒也不必如此,你送我坛头盖骨的也成。”
“村里深山闹了虎,是村中的猎户打的,我帮了点小忙,所以就讨了虎骨。”李介丘也是笑,毫不客气地说道,“髌骨得了四块。若真只有一个,我才舍不得给你呢。”
听此,秦执也是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倒是杏花这时候已经换好衣裳出了门。她脸上微微红,好似连路都不会走了,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生怕弄脏了弄皱了。
“姑娘生得好看,年纪虽然不大,却已经是个小美人坯子。”青溪上了前,牵住叶杏花的手走到一尊高大的琉璃镜前。
粉衣白裙,短袄子上绣着浅金黄的丈菊,花枝烂漫,袖口缀着一圈雪白的兔毛。裙子是米白的缎料,用扁金线绣着膝襕妆花,隐隐有山石花草穿插其中。
时尚达人秦执又摸了摸下巴,说道:“好看!就是头饰不太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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