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摸了摸额头,继续说道:“李兄啊,我今日来真是有要事,能否去府上细谈。”
他说着就摊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李介丘叹了口气,只好牵着叶小尘把这一群不速之客往自家领。
叶小尘顿了顿,有些担忧地盯着羌原手里的杨禾,小声支吾了半句,“杨……我,我来扶……”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这个异常高大的男人大掌覆在杨禾的腰肢上,握着腰松松往上一提就将整个人扛在了肩膀上,一副打算就这样扛着跟在后面的架势。
叶小尘:“……”
呵呵,整挺好,这身板好,这力气好。
叶小尘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两声,飞快转身攥住了李介丘的手,不敢再回头看了。
秦执看了一眼,砸咂舌,想说羌原两句,但斟酌好一会儿都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最后只好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朝李介丘找补两句,“啊,他就这样的。就是、这性子就是不拘小节哈哈哈哈哈,不拘小节,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还能说什么,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介丘沉默了,他也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领着几人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随意问道:“秦老板专程跑这一趟,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说起正事秦执才正色两分,拢着扇子说道:“李兄有两分奇妙心思,所思所想天马行空,我就是想请你帮我琢磨一件独一无二的年礼。”
两人聊了起来。
……
叶杏花和福子愣在原地,小汉子没见过长刀,也没见过羌原那样英勇的男子,一时是又恐又敬,眼睛都在发光。
他瞧着人都走了,又拽了拽发呆的叶杏花,小声说道:“杏花妹妹,快走呀。”
杏花痴痴盯着那把已经砍豁口的菜刀,眼神愣愣的,她刚刚一直盯着杨禾,似乎被他举刀震慑王大根的举动吓呆了,连羌原的出现都没有吸引她太多的目光。
年礼
“什么?你说是年礼是给太傅大人的?”
李介丘刚把秦执一行人请进门就骤然听到这个大消息。
太傅位列三公,是一品大员,他就是个平民百姓,可不想这些当官做宰的人来扰了自已的清净。
李介丘现在恨不得立刻把这群人撵出去,拿着大扫帚撵!
可他回头看了一眼扛着杨禾半点不觉吃力,走路还精神抖擞的羌原,默默忍了这个很伤身体的念头,认命般转身看向秦执,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个太傅,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想出一个他瞧得上的礼物。”
秦执头一次看到这么破的屋舍,院子破旧,篱笆半塌,歪斜的木门已经不知道补了多少次,横斜的木板间还依稀漏光。他整个人都惊了,只觉得都找不到地方下脚。连他身边的婢女都微微蹙着眉毛,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铺在李介丘端出来的椅子上,想扶秦执坐下去。
他从小锦衣玉食,对这样的环境确实不适,但秦执又实在觉得李介丘是个值得结交的人才,觉得婢女此举很不妥。他当着几人的面又收起了帕子,迎着几双目光坐了下去。
“李兄府上虽然质朴,但收拾得格外干净,尊夫郎是勤俭贤良之人。”
李介丘看了他一眼,又说:“哦,院子是我收拾的。”
秦执:“……”
得,马屁拍马腿上了!秦执咳了两声,要展开扇子悠悠摇了两下,假装没有听到李介丘的解释,直接越过了这个话题,“崔老早已经不是太傅了,他老人家前年就已经乞骸骨返乡养老了,如今正居在江阳府。”
原来是个退休的老人家啊。
李介丘琢磨片刻,又问道:“这位老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说起这个,秦执就有说不完的话了,他夸了起来,“崔老为官为国为民,实实在在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受天下读书人爱敬。不过,你有点说错了,崔老并不贪爱珍奇好物,我往年给他送礼,他从来没有收过。当然了,旁的人送他也不会收。所以我才愁啊,就没有一样特别的礼物能入他老人家的眼!”
李介丘点点头,又说,“这样说起来,他到底已经辞官回乡,你又何必费力讨好他?”
秦执摇摇头,解释起来,“话不能这样说。崔老虽然辞官回乡,但朝里根基还在,我秦家正在争供药的皇商一职,如果能打通其中关卡,此事就要便捷许多!”
原来如此,李介丘恍然地点点头。
秦执又说:“李兄,你若能帮我想出一件不一样的年礼,我秦家愿奉你千金。”
嘶……
在场几人都暗吸了口气,叶小尘更是咬着牙看了李介丘一眼,完全不敢说话。
这很难说不具有诱惑力,李介丘低眉思考了许久,才斟酌开了口,“我愿意帮秦老板这个忙,只是礼物能不能讨这个彩我也不敢打包票。”
秦执见他答应就已经松了口气,连连道:“好好好,李兄能应下就好!你我就以两月为期,届时希望李兄能给秦某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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