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禾握刀的手一抖,顺着方向看了过去。李介丘几人也震惊,也跟着看过去。
这才发现不远处停了一驾马车,两匹头戴金络脑的雪白良驹,后面套着一辆乌木打造的极其贵气繁琐的马车,四周挂着精美的纱帘珠串,马车的车窗也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
就一个词,豪气!和四甲村那是格格不入啊。
马车周围站了好几个婶子、大娘,窃窃私语地议论着,李介丘终于明白了,她们说的原来是这个马。
马车边站了一个非常高大的男人,穿一身黑色劲衣,双手抱着一把厚背的黑色长刀。
这人长得偏异域,眼窝深邃,微卷发黄的头发高高束起,右耳单钉着一只菱形的黑色耳坠子。他长得英气俊朗,只是脸上有一道至眉骨而下的刀疤,眼神凶戾冷漠。
这人也和四甲村格格不入。
杨禾看着那人直哆嗦,好不容易鼓足的胆子立刻被击碎了,手一抖,菜刀直直摔了下去,哐当一声吓得他又是一抖。
扛人
好、好高!好凶!眼……眼睛都是红的!这一拳打下来会死人吧!
杨禾哆嗦一下,盯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心里直发抖。
那提刀的陌生男子突然迈开一步,朝自已走了过来。杨禾心里一颤,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双腿哆嗦得都快站不稳了。
干、干……干什么!打了王大根不够,还要来打我???
杨禾往后退了一步,直直跌靠在颓圮矮墙上,一脚踩上菜刀的刀柄。
刀……刀、对对,我我我我我也有刀!!!
杨禾打着寒战往地上一缩,捡起菜刀,双手用力地握住刀柄,死死闭上眼睛,劈刀就左右一通乱砍。额头冒出了许多汗,沾湿了额前细碎的头发,黏糊糊地贴在脸上,他还觉得浑身发冷,脊背冰凉凉的。
那陌生男子显然顿了一会儿,但也只有一瞬,缓过来后立刻横刀拦住了胡乱劈下来的菜刀。
事实证明,人在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力气非常。杨禾就是一个例子,他举着菜刀一顿猛劈,看得李介丘几人是目瞪口呆,叶小尘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瞅了瞅那男子冷厉的目光硬是一句话不敢说。
杨禾一顿猛砍,但陌生男子接得却得心应手,单手格挡也很从容,厚背长刀还是锋利无比,只是菜刀刀刃上已经多了好几个卷曲的豁口。砍得毫无章法,男子皱了皱眉,偏着头后退一步,突然不动了。
但杨禾杀疯了,举着刀还一个劲猛砍呢,眼瞅着已经大力举着菜刀朝自个儿腿上砍下去了。
陌生男子:“……”
李介丘觉得,自已从一张凶戾冷冽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丝无语。
男子飞快出手,一把攥住杨禾举刀的手腕,稍稍使了一股暗力,那把豁口菜刀就从他手上脱落了出来。
杨禾愣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半只眼睛。
他看见那个高大凶恶的男人,一手拿着自已的菜刀,一手握着黑色长刀,正从自已身边路过,默默去捡落在王大根脚边的刀鞘。
杨禾:“……”
哦……原来是捡东西,不是要打人啊。
杨禾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干巴巴憋出两丝笑意,“呵……呵呵。”
还没笑完,白眼一翻就朝后仰了下去,直愣愣往那个男人身上摔了下去。
陌生男子:“???”
刚刚捡起刀鞘只好又丢了,腾出一只手去拽倒下来的杨禾。
李介丘、叶小尘:“……”
就……很难评。
李介丘抄着手看向马车,马车里头钻出来一个穿青衣的俏丽婢女,她如葱根般白皙纤长的手指掀开车门的珠串,将主人扶了下来。
秦执扯了扯自已新做的衣裳,要晃了晃扇子,晃了两下大概是觉得冷了,又默默合了起来。
他将合拢的玉骨锦扇朝手心一拍,勾起一抹笑容朝李介丘说话,“李兄,好久不见啊,秦某今日是专程来找你的。”
李介丘一言不发,看了看扶着杨禾的持刀男子,又默默扭过头看向秦执。
“哈……”秦执也干笑了两声,又说道,“这个,我还可以解释的。我这是看黄夫郎遇到点麻烦,这才请羌原出手的。”
李介丘板着脸纠正,“人家姓杨。”
秦执又拍了拍扇子,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哦对对对,杨,杨夫郎。”
“我,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和杨夫郎谈一桩生意的,这是碰巧,都是碰巧。”他先笑了两声,然后又板脸瞪了那个叫羌原的男子一眼,喝道,“瞧瞧,瞧瞧!羌原,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杨夫郎吓晕了?”
羌原丢了菜刀,然后一脚将刀鞘踢了起来,又横刀于半空中将刀身插了进去,反手一并握住。
他好像是听秦执办事的,但又一点儿不怕他,秦执都出声说话了,他连头也不回,只冷声说,“没杀人、没见血,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晕。”
很没面子。秦执一愣,又朝李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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