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联比谁看得都透,他就是认为马夫人是妇人之仁,挣点钱还怕东怕西,这样的机会难得一遇,正是他挣大钱的时候,若是畏畏缩缩,岂不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马夫人被说了一顿,心里也有了不服气。“我白天听那些人说,这次咱们镇上是来了说话管用的人,上边来的,是个来头大的,就在咱们镇上住着,现在打击的就是开补习班的这些,我心里怕啊。”马夫人唉声叹气的,马联拿计算器敲桌子,“怕龟孙,都你这窝囊样,咱们这个家就别过了,干脆散伙算了,没文化咱能干什么,如今好不容易有点门路,有人还来堵咱们的门,这可是捅我心窝子,不行,我要赚钱,谁管我有没有钱!”马联不在乎,他不讲什么政策不政策,也不讲话是谁说的,挡住他挣钱就是错,他不偷不抢,不就是做个小生意,为什么要这么阻止他。“我没有开补习班,也没有给人补习,就算抓到我又能怎么样?”马夫人忽然压低了声音,“你忘了,你把程管事……”马联使劲瞪着她,“我说过了,这件事查不到,查不出来,你就烂在肚子里面,永远不要说出来,他出事是该他出事,和我没有关系。”马夫人立刻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了,她还是不敢害人的,所以特别害怕。马联吸着烟,“记住别瞎说,我就不明白了,补习班有什么不好的,在学校里学生那么多,老师能挨个顾忌到,跟不上的学生送到补习班补补课怎么了,我真是想不懂那些人的脑子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认为补习班不好,小浩的成绩不就是在补习班补好的。”小浩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如今有八九岁了,在上小学,一二年级成绩特别烂,夫妻两个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进厂里干个活都没人要,所以发誓无论如何,只要有钱就供孩子读书。读书有出息,这是两个人多少次碰壁总结出来的血累经验。家里只有有钱,就让上学。知道孩子成绩不好的时候,马联和马夫人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看到一个补习班,说是能够帮助学生快速提高成绩。凑够了钱,将孩子送过去的时候,马联和马夫人半信半疑,毕竟是第一次送孩子补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补习班的宣传标语那个样子,那么快就能达到要求。但补习一个月后,正好是第一次期中考试,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以后,马联和马夫人两个看着孩子递过来的八十分以上的试卷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补习管用。自此夫妻两个成了补习的坚定拥护者,也因为与补习班的老师过多的打交道,从此让马联找到了挣钱的法子。补习班的孩子多,需要大量的书籍,草稿纸,笔,自己各种教学用具,马联就专门从县城批发回来这些东西卖,还和补习班合作。抓住这个门路,马联还当真挣了不少钱,便把这个活当做长久的工作稳定了下来了。但是现在,工作要不成了,马联急的心里冒火,各处打电话,得来的回答都是搪塞,才有现在的赌徒心理。“我也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马夫人和马联是一样的想法,“聪明家的孩子自然不用补习,一点就通,但是天生脑子笨的人不懂,老师怎么讲都不懂,家长自己掏钱让孩子多上点学,这有什么不可以,竟然也不允许,有些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两个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好的,竟然也不允许。“他们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但是我挣钱是大事,等挣了钱以后,再给小浩请个家教老师,好好给他补补习,考个好学校就行了。”……闻言知道了马联回来的事情以后,带着人去蹲哨,同时也将陈夏想要知道的事情的答案带回来了。“夫人,他们没有过文凭,知识面可能有很大程度的狭窄,两年前,跟着班上过课,现在应该认识一点字,但是不太多,而且,他们做的生意确实是和补习班有联系。”这算是这几日下来,层层碰壁之后,难得的一个好消息了,但是还有问题没有解决,那天马联夫妻两个人结伴过来装吵架,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但这个问题,在陈夏与祥林镇的人闲谈的时候猜到了事情的大致。“马家啊,我知道,他们夫妻两个啊,以前的日子过得特别苦,也是这两年才好一点,以前,那马联,靠着戏班子里学的一点本事,会变声,经常被大户人家请过去,就表演这个绝技,靠着这一项技艺,挣得钱勉强糊口,这是以前,而这两年,他们不知道挣了什么大钱,都富起来了,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这句话真不假啊,眼看着他们的好日子可要来了。”说话的大娘是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小镇上的,看遍了祥林镇几十年的变化,和人的进进出出。陈夏是坐在门口玩的时候,大娘也出来转转,今天天气特殊,在暑中也不怎么热,坐在门口凉爽的自然风吹着,就是比空调舒服许多。大娘见陈夏脸生,就问了几句话,一来二去便一起坐下来聊了一会,陈夏向她打听了人,大娘没什么在意和隐瞒,就直接说了。陈夏先前并不知道马联还有变声这项绝技,这门技术掌握了可是能靠它吃饭的,实际上,任何一门技术,做到了顶级之后,都不会饿死。“他会变声,也就是会模仿很多人的声音?”大娘见陈夏这么好奇的样子,只当她是听见了稀奇玩意才这么急着打听,便道。“对,模仿的可像了,他小时候跟着戏班子走街串巷,这个基本功是从小练出来的,没有见过的人都觉得稀奇,就经常让他表演,好几次我都在,亲眼见到他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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