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天际一抹孤寂的流星,在迷蒙的白雾中坠落。“所以你早就如道了!?”丁瑷玫握住了他的手。“移民后回国的那几年,他只是单纯的厌憎我,等到我十八岁那年的暑假结束,可以自由决定去向时,他开始变了,变得婆婆妈妈的,甚至请我别回欧洲念什么鬼大学,还讲了一些爱我的鬼话,当时的我,以为他又在耍鬼计整我,便很严厉地批评他:‘即使要整人,也不需要装出一副娘娘腔的样子。’于是,他又缩了回去,转成更放荡不羁的轻慢态度。接下来约六年,我利用专心求学的藉口,没有回来过。但已慢慢接手公司的他,却四处派专员跟踪我、调查我的私生活,只要我有一点明显喜欢上别的女孩的迹象时,他就百般阻挠、出钱打发人走,弄到最后,我只能隐藏自己的感觉,而他也达成了目的。他不介意我私下的情欲活动,但却让我在感情上留白。”“我研究所毕业那年,他的走狗在偷拍我的照片时,被我逮个正著,逼问良久后才问出个眉目,于是,我怒腾腾的直奔回国,找他理论。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只给我一个理由女人的爱很不牢靠。六年来,他用钱和谈条件的方式买通了不少女人离开我。那时我恍然大悟,当初他跟我坦白的话不是儿戏。除了惊骇莫名外,我的第二种感觉是想吐。”他无助地蜷握有劲的掌。“我当然爱他,他是我哥哥啊!我无法不!他曾是我童年的全部、我的英雄;他走到哪,我就跟他到哪。稳櫎─一个典型的跟屁虫。”他平心静气道来,不带有丝毫激动。“我九岁时曾任性、不听话的跑到新店老家后山腰玩耍,不慎被蛇咬伤脚踝。我哭得不敢动,直喊自己被毒蛇咬到快要死掉了。他连想都没想,就胡乱照著书上说的方式要用嘴把血吸出来。我告诉他,他有蛀牙,吸了就会死翘翘。他说若没把我救活,老爸、老妈也会把他打个半死;等到送医诊疗后,才知道那蛇根本没毒,虚惊一场罢了。但是老爸很生气,大发雷霆的要追究原委。我没勇气承认就哭了出来,结果是富荣一肩担了下来。老爸挥了十次竹藤才饶了富荣,他连一句怨都没吭。”“我为了那次的懦弱之举,愧疚、不安了好久,直到一个礼拜后,才鼓足勇气跟父亲认错。老爸没打我,却说:‘你已经受到教训了,我挥鞭的时候你也在场,打了你哥哥也等于打了你。认错是件好事,但若没及时行动而错过了时机,有时是无法将已铸成的错误弥补过来的。我打你哥哥,是因为他没搞清楚情况,不分青红皂白、不自量力便要救你,如果咬伤你的不是小青蛇而是条青竹丝的话,你们兄弟俩早送命了。他没做错,却袒护你,这不是真勇。我要你们互助、互敬、互爱,而不愿见你们互相遮掩对方的过错。’”“我才了解,老爸一直都知道富荣是清白的,但还是揍了他。像这种情形,不胜枚举。我知道富荣也是爱我的,只是他没法熬过、忘记心灵的空虚,他身旁的人不是为了讨好、谄媚他,便是心怀不轨等著看好戏。他爱我,却也恨我,那是一种矛盾的纠缠心理。”“他临终前我不在他身侧,等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我却到得太晚了。老妈早我一步到医院,红著眼告诉我,富荣唯一的一句话是‘原谅我,凯凯!’。”“所以你们都没爱上我,你们是彼此的依恋著对方。”丁瑷玫很理智的告诉他。“很抱歉,”他懊悔的说:“我以为我那时候是爱著你的,但回想起来,除了迷恋外,也许想藉既成事实,好让富荣心死。”丁瑷玫动容地红了眼。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曾是那么骄傲与自满,但最吸引人的时刻却是在认错的这一刹那。≈ap;ap;x5c3d;≈ap;ap;x7ba1;他从没爱上自己,她却一点都不后悔自己所付出的爱与担忧,即使注定永远无法得到回报。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不爱一个人时更是勉强不来的。她抽回手,从皮包内拿出一只信封装,平放在桌上,顺势推过去。“这是富荣留给我的遗产,我留著只是触景伤情罢了。”他没伸出手,只是抽著烟,任那信封袋静躺在桌面上。“你还是留著吧!它们还值不少钱,日后有急用时,你可以抛售应急。”她还是摇了头,不肯收回。他皱起眉,随即想到点子似地舒展眉心,转身提起西装外套,拿出一本支票簿,随手写了一个数字,横签下名后,俐落地撕下那张支票挪过去。“那就收下这张票子。麻烦的是得劳你专程跑一趟这家外国银行才得兑现。”她心焦了。“我不是找你要钱的。更何况,你开出的票价已远超过股票市价了。我不能收!”“请你务必收下,因为你打算平白奉送给我的东西,对我有重大的意义,没有你那百分之十的参石重机的股权,我很难办事。你收下款子,即使不做任何投资,放在银行生点利息都好过日子。”“我不能!”“就算我拜托你。”“真的不能。我好不容易可以跳出这片纸醉金迷的灰网,看见湛蓝的晴空,如果再收下你的钱,只会把心情弄得更混乱。平淡也有平淡的好处,你工作不也是如此吗?只将公司的业绩当做目标冲刺,而不以收益多寡为傲。你这个人重情、重义,对利倒是看得淡薄。”“你又知道了?”他眉一挑,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不以为然的反问。“不用否认了。你若不重情,早就对富荣及爷爷采取报复行动,不可能还愿意合并瑞士的公司。你的公司在规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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