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十有二便担当重责的潘经理只好赶紧放下长途电话,打开电脑,猛打投标书。“郑小姐,你成天穿得这样暮气沉沉,实在是会触自己霉头。要把套装穿出精明干练的韵道,公式是有千百种。你一定要非黑即蓝吗?淡雅鲜明的色系不是怡人悦己吗?改明儿嫁不出去,别推到我头上。”郑秘书只得笑着点头应是,她也不喜欢死气沉沉的装扮,既然总经理挥棍打蛇,她也乐得随棍上。董事长室大门一关,原本双手背在臀后的李富凯三两步就直冲至办公桌,一pi股靠坐桌缘,捞起话筒,直接便按下人事室的内线。“小敷吗?”“富凯!”他一听到她那悦耳、如天使般的音籁应了他一声,顿时烦恼尽消,本来已移位的五脏六腑顷刻间陡然全部归了位。“富凯,你那边的情况严重吗?有没有被台风尾扫到?”“什么台风尾!外面风和日丽、艳阳高挂。”因为台风眼在此。“那准是还没刮上你那层楼。大夥纷纷来电通报,说那个暴君总经理这回真的发飙了,听说林副总也被叫进自己的办公室,大门一关,照理一推,也该是被修理了。好耶!”太好了!早知修理林刚可博美人一粲、连声叫好,他早刮得林刚胡子清洁溜溜。“警报解除了!不会上你那层楼的。”他口气一软,又想吐露情话“我一整天没见到你,我好想你”“少来!你的作业还没交齐,不用跟我甜言蜜语地讨价还价。”罗敷凶凶地硬是给了他一根钉子碰。他虎背一挺,来回踱步,也怒叱回去:“更正!罢解除的是轻度台风警报,现在发布的是超级强风特报!蔽得我这层楼东倒西歪!”他说完忿然地猛摔上电话,接著又悻然勾起了西装外套,往肩头一甩,拿了叠厚报纸就走出去。他已没精神再换件衣服了。正当他意兴阑珊地跨出一楼自动旋转门,没精打彩地走下阶梯时,瞥到丁瑷玫正迎上前向他走来。“富凯,我在这儿等你下班有十分钟了。”她有礼的微点下领。“等我有何贵事?我忙得没空杵在这儿跟你闲嗑牙。”他没好气的掏出烟盒,随手点了一根细雪茄。丁瑷玫笑出声。“你肝火很旺哦!”“那是我老婆的事,轮不到你提醒我。”“她很特别,得恭喜你找到这样一个好女孩。”她诚心的说著,并建议:“我请你喝杯茶,降降火气好吗?”“我已经有老婆了,你最好别”他又要出言不逊,但却被打断了。“我也要结婚了。”“什么?”他闻言倏地转头,薄唇一张,嘴角边的雪茄差点被他甩了出去。十分钟后,他们就坐进了对街的餐厅。“你这人真怪,早知道上回跟你明说就好,也不用挨你的骂。”丁瑷玫挖苦的说:“不过你的话也满有威力的,如当头棒喝,教我不得不反省其实,自己也并不是全然无辜。”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乾涩地转了话题,口吻仍是生硬得很“对方是谁?我认识吗?”“你不会认识他的,他是个妇产科医生。”他微耸眉,提出疑问“你父亲没表示过意见吗?”瑷玫勉强地点了头后,肩一耸,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我都三十岁了,他休想再控制、干涉我的决定。这一次我是心甘情愿要嫁给那个人,他对我很体贴,人也相当老实,太太已走了四年,有一个小儿子才四岁半大,跟我非常投缘。这样也好”“你会有小孩的,届时就好了。”
“不!我这一生不太可能有小孩的。婚后不到半年我就怀孕了,但富荣在外花天酒地,不慎染病使我也受累,孩子流掉后,从此我的肚子就不争气,三番两次习惯性流产,使医生不得不警告我再继续这样下去的危险。这也是你姑姑挖苦我的原因,她们将富荣的堕落、甚至酗酒都归咎于我,久而久之,我学会了漠视那些指控,对富荣荒唐的行为也能视而不见,直到你哥出事的那天早上,我下定决心要和他从头来过。碰巧那天他难得神智清醒的回家,我诚心的求他让彼此重新来过,他才咆哮地承认,他从来就没爱上过我,连一丁点感觉都没有过,他之所以会想娶我,是因为他恨透了所有的人,但最爱的人是你。”话至此,丁瑷玫坦率地迎视他犀利的目光,接触到他既震惊又错愕的表情后,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继续道:“就因为我曾骗他你有对我吐露爱意,为了不让我得到你外,他也要我这个‘情敌’痛苦。所以富荣不是因为嫉妒你才娶我,而是因为他太爱你了,不愿见任何女人拥有你;另一方面,他自少年时期就被人灌输是你夺走他双亲的爱,所以只要是能打击你和爷爷的事,他也会不择手段的去做,甚至于要毁掉参石都毫不留情。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不让爷爷把所有经营管理权委任于你,才会毫不踌躇拉拢我父亲和其他董事来排挤你;就这一点,他扮演得很好,连爷爷和我父亲这么精明的人也被瞒骗过去了。”李富凯静坐不语,深吸一口雪茄,久久才吐出话“你是在暗示我,他是双重人格病患吗?”瑷玫不语,只是静静凝视氤氲的烟雾。思考良久后,他小有领悟“很多人说我长得像爸爸,个性却像妈妈,大概富荣把所有童年的爱与憎、怨与恨都转到我身上了。我没想要跟他争过什么,不过那也是因为我不用争就拥有了一切,所以老爸病笔后,我也照他的意思,将老爸一手创下的公司回归参石名下,退居次位。我能做的都做了,唯独要我以另一种超乎手足的身分去爱他的话,我却办不到。”他的眼角熠著一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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