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可没说黎杳的坏话。
捂着嘴笑了笑,夏姝第一回主动打起了招呼:“黎杳,好久不见呢,刚才那些话你也听到了吧?”
说完,不等黎杳回答,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接着道:“哦对了,听说你要参加国画交流展,没有宣纸作画会不会很为难啊?”
“我这里有好多容先生送的宣纸呢,要是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哦,我心情好的话可以给你几张。”
她刻意咬重了“容先生”三个字,语调暗含炫耀。
黎杳面无表情的听她说完,闻言,只是啧了一声。
“几张我不要的破纸丢给你,也值得这么高兴啊。”
她慢悠悠的开口,端的是闲情逸致。
再加上又刚洗完澡,凌乱发尾湿润的坠在削薄的肩膀两侧,漂亮眉目间也都透着清润,小脸白皙干净,水雾般的清冷感。
美的不像话。
夏姝怔怔看了她半分钟,嘴里的话噎了又噎,“你……”
原本是想看到黎杳气急败坏的模样,结果反过来自己气得不轻。
深呼吸了一口气,夏姝尽量冷静下来自己的情绪,想到刚才黎杳说的话,她可笑的哼了一声:“你不要的破纸?黎杳,你说什么大话呢。”
说完,又故意问向身边的小姐妹。
“这大冷天的,你说她不好好在舒服的京宜待着,来这宣市干什么?”
几个小姐妹也都飞快明白过来夏姝话里的意思,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她们平时也都看不太惯黎杳。
明明从小无父无母,在伯父家寄人篱下的长大,偏生性子养的比谁都娇气,现在居然还真的嫁给了容京屿。
运气比谁都好。
于是一个眼神间,几人一唱一和的答了起来:“因为来宣市才能找到她需要的宣纸呀。”
“只是黎杳,胡老已经去世了,即便你来宣市,也找不到你想要的!”
夏姝笃定的开口,双手环臂,颇有些扬眉吐气意味的放声说道:“黎杳,要不你还是好好来求我一次,我手上宣纸反正这么多,给你一两张也不是不可能。”
仙女猫儿咬人了
白日的酒店,走廊外是没有设置灯光的。
浅淡的冬日暖阳从走廊上空的窗户外细碎的透进来,一抹光线正好晕开在黎杳柔软的发丝上,抬眼望去,她整个人都好似沐浴在阳光下,甚至连白嫩小脸上的小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夏姝不由看晃了眼,原本还有点趾高气昂的气势,莫名矮了一截。
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看着黎杳的脸发了呆,更是怒不可遏。
她抱紧双臂,语气刻薄的说道:“黎杳,要想求我的话就快点,不然我可就走了。”
站在她身旁的几个小姐妹也都帮衬着说道:“就是,我们姝姝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嗤。”
黎杳忽然就笑了起来,眼神透着睡醒后的慵懒,她歪了歪脑袋,像是真挺有兴趣的问:“求你啊,怎么个求法。”
夏姝原本只是想奚落一下黎杳,毕竟依黎杳的性格定然不会做出这样求人的事情。
以至于黎杳这话问出来,她首先短暂的愣住了。
几秒后,才回过神来。
夏姝的脑海中莫名就浮现出了高中时期的一幅画面。
那会儿已经上高三了。
她和黎杳从认识开始就不对付了,两人虽然读一个高中,但每次遇见都是将脸扭开,谁也不待见谁。
直到那次。
班上来了一个新转校生,是个女孩,从京宜的乡下来的。
人看着土里土气,成绩却很好。
这些其实也就算了,最让夏姝看不惯的,是这个女孩得了容京屿的青睐。
自从这个女生转校过来,从来没等过人的容京屿,居然也会特意来班级门口,等这个女生下课,甚至有时连放学都是一块儿走的。
那会儿谣言纷纷。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女孩和容京屿是什么关系。
夏姝心里也愤愤不平,一个黎杳经常缠着容京屿也就算了,凭什么从乡下来的土包子也能让容京屿特别相待。
所以一次体育课。
她故意让人将那个女生带去了厕所,然后用了点小技巧,把维修的牌子放在了门口,关住了她。
她正洋洋得意着:“哼,就这样的货色,凭什么和容京屿走在一块。”
刚好那节课黎杳也是体育课。
她没想到,她做的这么隐蔽的事情,居然会被黎杳发现。
夏姝现在都还能记得当时黎杳看她的眼神,冷漠至极,就连身上那股劲儿居然也和容京屿如出一辙,都冷的令人心底发颤。
黎杳直接一脚踹开了放在厕所门口的黄色维修牌匾,从里面将那个女孩带了出来。
那女孩倒也没哭,只是一张脸惨白的不像话。
靠在黎杳的肩上,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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