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媛眉心拧了拧,没说话,只盯着苏学明和苏小丽。那个苏小丽不是送完点心后,就走了吗?倒是苏学明只是愣了一下之后,放开了苏小丽,淡定无比地说——“大伯母和大伯父去世,你也别太难过,我工作忙,实在没办法和你回老家,但也可以放你一周假。”他顿了顿:“如果你超过这个时间不回来,我只能找其他人顶替你的工作了。”苏小丽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一僵:“哥,你……”苏学明打断她的话,平静地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但你别怪我这个堂哥不近人情,楚伯母身体不好,不能离人太久。”苏小丽有些呆呆地看着他:“你……你心里就只有那个女人……”然后,她看见宁媛,忽然捂着脸,低头哭着转身冲出去。差点撞到宁媛。宁媛敏捷地一闪身,避开炮弹一样冲过身边的苏小丽。等苏小丽跑掉了,苏学明才看向宁媛:“抱歉,家里的事情,叫二位看笑话了。”宁媛看着他坦荡的样子,竟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以小人心度君子腹,还是苏学明太能装。818小说她也是社会摸爬滚打过的老油条,不动声色地调侃——“没什么,谁家没难念的经,就是不知道苏同志和堂妹关系那么好。”苏学明目光扫过荣昭南手里提着的小巧蝴蝶甩刀,然后淡淡地说——“我大伯和大伯母很早就离开了老家,小丽是我妈一手带大的,我们说是堂兄妹,其实和亲兄妹没区别。”宁媛笑了笑:“这样啊,那么晚了,苏同志不送妹妹回去,不太好吧,最近治安不好。”苏学明有些无奈:“你说得对,舍妹被我惯坏了,我陪红玉来学校报到,这丫头遇到事儿了,不管不顾地跑来,我得先去找人。”说完,他朝着宁媛点点头,也很有分寸地朝站在宁媛身后的荣昭南点点头:“再见。”看着苏学明背影消失在路上。宁媛忽然问:“荣昭南,你怎么看这个人?他说的是真话吗?”论看人,荣大佬的眼睛比她厉害。荣昭南悠悠地道:“就我自己审讯人的经验来看,他大部分说的是真话。”宁媛若有所思:“大部分啊……”那就是说很可能还有不是真话的部分了。这苏学明城府还挺深。“红玉姐自己也是个聪明人,她到底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吗?”宁媛皱眉。荣昭南把刀刃就有巴掌长的蝴蝶刀收拢,不咸不淡地说——“一个聪明人,如果想骗自己,那只有她自己想清醒才会清醒。”宁媛叹了口气,也没多说:“嗯。”荣昭南看着她,提醒了一句:“你要是在你那个室友面前说他坏话,又没有证据,很有可能最后你们朋友都做不成。”他不太懂女人,可他懂人心。宁媛突然想起上辈子,自己有个关系很好的初中老同学,几乎是闺蜜了。两个人几十年交情了,无话不说。自己无意间发现对方老公在外头洗脚大保健嫖娼,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对方。她陪着那个老同学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发现那个老同学感染了好几种高危hpv。最轻的都是尖锐湿疣。那个老同学在医院都崩溃了,又气又恨又哭地发誓要带孩子离婚,让老公净身出户。她还抱着老同学一起哭,安慰对方还好是感染hpv病毒,不是hiv的艾滋病。结果没两天,人家和老公闹完了,又和好了,睡一被窝去了。那嫖娼男还来她家闹着要打她,说她败坏自己名声,是挑事儿精。她那个几十年交情的老同学就站在楼道里瞅着她不出声。李延愤怒地和那个嫖娼男打了一架,把那男的打伤了,但李延那时候认识不少人。嫖娼男没捞着半点好处,还被拘留了,不敢再来找她麻烦。但她那个老同学还在同学群里骂她得不到丈夫的心,所以才看不得别人夫妻关系好。好友之间撕破了脸,互相之间说过的秘密都是伤害对方的利剑。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的,宁媛整个人都麻了。李延干脆出国出差,一走就是半年。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和那个几十年的老同学老死不相往来。后来过了几年,听说那个老同学感染hpv一直没有转阴,得了宫颈癌,四十多就死了。宁媛听到了也没觉得意外。hpv这东西本来身体免疫力好,是可以慢慢调养加手术治愈的。但那个嫖娼男老公一直都是hpv携带者,八成外头一边嫖一边偶尔睡老婆,还不带套。女人重复感染hpv的下场,就是宫颈癌了。在医院家属区长大,宁媛知道得宫颈癌99是因为性生活感染hpv导致的。美国国家疾控中心的指南都专门强调过会得宫颈癌的高危型hpv都是性生活传染!简单说得宫颈癌,基本是性伴侣传染的。大部分医生说可能有其他感染途径,什么厕所马桶、什么游泳池、什么宾馆毛巾。那一类都是低危型hpv,比如手指、脖子长点小疣,不致命。医学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儿,何况几十年后医疗环境不像1980年的现在平和。那时候的医生怕女患者老公、男友因为利益受损,来医闹,甚至提刀砍人,不敢说死。比如,她老同学的老公不就上门来打她了吗?她最后甚至没有参加对方的葬礼,只是在半年后,听说那个嫖娼男再娶的消息。她拿出和老同学初中时的合照,看着,空坐着流泪了一个下午。她没有幸灾乐祸于老同学的自欺欺人,导致得癌死去,徒留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只有无尽的悲凉……
她和老同学,不过是万千妇女的不同缩影罢了。可惜的是,那些回不去的岁月和……一份曾经相伴,以为浓厚却单薄得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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