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郡主怔了怔:“你这话也有道理,可是……他如今还能有这个本事么?萧家已经不再执掌京西大营了,他家凭什么再往里头安插人手,还要给那两名侍卫的家人升官呢?曹家在军中倒是向来有些根基,曹皇后又执掌内宫多年了,如今定然还留有不少得力人手呢!谁又知道,她留下来的这些人,不会继续执行她的遗命,为了保住太子的地位,暗中残害所有能威胁到太子的人呢?”
谢慕林道:“曹家失去兵权已经有好些年了,如果他家对军队仍旧有人事权方面的影响力,谁又能说,刚刚失去京西大营执掌权的萧家办不到?”
“可是萧将军是反对三殿下争储的呀!”永平郡主反驳,“能帮上三殿下的萧琮又离开了京城,三殿下还能靠谁去办这种事?!”
这话倒也是……
谢慕林纠结地皱起了眉头:“我总觉得……三殿下没那么简单,他的心计比其他兄弟可深多了!”为人也更加心狠手辣。杀兄弟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谢映容所透露的上辈子发生过的事,就可以证明这一点。不是干掉了其他竞争对手,凭三皇子如今不受皇帝待见又没有母家支持的状态,凭什么成为最后的赢家?!
永平郡主虽然认可谢慕林关于三皇子心计深的判断,但她不认为三皇子有那么大的本事,没有萧家人的支持,也依然能插手城卫军务,并且在宫中收买到愿意替他暗杀皇嗣的人手,还不止一个。
她对谢慕林道:“这不是靠银子就能办到的事。皇上身边的人,多是家世本就不错的人,身份、地位都有,就算一心要往上爬,也会斟酌其中会有什么风险。三殿下眼下正值弱势,显然大位无望;太子还未被废,说不定就保住储位了。冒大险去帮三殿下干杀头的事,败了合家葬送,成了却很有可能会叫太子截了胡,什么好处都得不着。就算真能得了好处,也不外乎高官厚禄罢了。可在皇上身边待得久了,只要不出差错,能得皇上夸奖几句,还怕没有高官厚禄么?谁会那么蠢,去干那种很容易就被人查出来的坏事?
“再说了……皇上对三殿下的野心,也不是全无感觉,真的起了疑心,稍加调查,很容易就能查清他在宫中的动向,是不是他指使人去加害四殿下的,一清二楚,又怎会至今没查出实情?萧贵妃如今自身难保,什么都帮不上儿子,萧将军又不会帮三殿下隐瞒,这种事极容易的。唯有曹皇后与曹家的人,在宫中根基深厚,才有可能瞒过皇上。”
这话……倒也有道理。
谢慕林挠了挠脑袋,忍不住叹气道:“我们离着千里远,在这里再苦思冥想,也未必能猜到真相。还是等萧二哥他们从京城回来后,再仔细打听吧!”
永平郡主眨了眨眼,笑着对谢慕林说:“嫂子喊错了,你如今唤哥哥,不该叫萧二哥的,应该叫朱大哥才是!”
谢慕林顿时哑然失笑。
忠心
谢慕林当然不可能管朱瑞叫朱大哥。北平有那么多宗室,个个都姓朱,叫未婚夫“朱大哥”,如何能体现朱瑞在谢慕林心目中的特殊地位呢?
她觉得管朱瑞叫“重林哥”也不错,反正他的表字在改姓前和改姓后都没有变化。听说这是燕王殿下给儿子取的字,朱瑞当年还拿这个字来打趣过谢慕林呢。毕竟他叫“重林”,而谢慕林给自己取的“男装假名”又正好是“慕林”,倒象是在向他表白似的。如今以表字称呼他,倒也隐隐透出了几分甜蜜来,谢慕林决定等朱瑞回到北平后,就给他一个小惊喜。
永平郡主朱珮在谢家逗留了个把时辰,期间跟准嫂子谢慕林愉快地聊了天,分析了一下京城的局势,吐槽了徐夫人等看不惯的旁支宗室成员,还去谢映芬与杨沅那儿品尝了新式的糕点,顺便带了一食盒回燕王府与父母分享。她又吃又拿的,心情一直很好,离开的时候,谢慕林还带着大姐谢映慧、四妹谢映芬与表妹杨沅一块儿送她出门。永平郡主与后二者约好了,等下回她们再研究出新花样的点心时,就给她送信,她定会过来尝鲜的!
姑娘们欢声笑语地送走了贵客,回头谢映芬与杨沅还邀请谢映慧与谢慕林去品尝她们的糕点。因着郡主喜欢,她们多蒸了好几笼不同的花样呢,有好些连谢慕林都不曾吃过。得了郡主夸奖,她们也很想多向家里人显摆显摆。
谢慕林与大姐谢映慧笑着到她们院子里去了,姐妹四个索性开了个小茶会,还把母亲文氏与谢梅珺姑姑也请来尝鲜,顺道给两位老太太送了一份点心作孝敬。宋氏自然是夸奖连连,谢老太太虽然挑剔了一通,但听说这是燕王府的郡主大肆夸赞过的,便又立时改口道“东西吃着还可以,比看起来强”,其他人都懒得跟她计较。
谢映容院子里的如意站在院门口眺望着不远处四姑娘谢映芬的院子,听着那一阵又一阵的欢声笑语,忍不住跺了跺脚,对淡定地坐在廊下做针线的顺心道:“三位姑娘玩得这么高兴,怎么也不打发人来请我们三姑娘呢?!姐妹们不是该一处玩笑的么?”
顺心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我劝你别多事。姑娘们便是有心要请咱们姑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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