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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顶梁柱就是周布政使大人了。他如今病重,已经快要不行了,他一旦去世,家族里就只剩下一个刚刚考取了举人功名的孙子可以指望,其他人在仕途上都没什么建树,家族势头眼看着就要跌落下去。倘若这时候,周家能有女儿与燕王的儿子联姻,那自然能为整个周家续一波元气。
可燕王的儿子萧瑞已经定亲了,今日的茶会其实是会亲家,周家在这时候跑来凑热闹,是想打什么主意呢?!
想到这里,谢慕林就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声。
坐在她对面的谢映慧却误会了她哼声的原因:“二妹妹也想到了吧?这周家迟迟不肯给周四姑娘说亲,只怕存了大志向呢!四皇子今年是多大年纪来着?十二,还是十三?三皇子也有十六了吧?若没有意外,前些时候燕王上京,原是要定下嗣子人选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事儿皇上压下不提了,燕王独自返回了北平,但在外人看来,他本该带着嗣子回来的。
“无论这嗣子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都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四皇子年纪还差着些,但女方大三岁也不是不行。至于三皇子已有婚约……正妃不成,侧室总是能争上一个的。这周家一旦成了未来世子妃的娘家,还怕今后不能东山再起么?可惜呀,燕王愣是劝住了皇上,没把嗣子带回来。周家为燕王嗣子准备的妻妾人选落了空,这不就着急了?只怕今日她们去茶会,相看是假,去打听嗣子消息才是真的吧?!”
文氏有些吃惊,但随后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周四姑娘确实才貌出众,在北平城里颇有盛名,外头人人都夸她端庄贤淑,定要匹配高门的。因此,才会有许多人家上门求亲,周二老爷与周二太太却迟迟拿不定主意……”
谢慕林心里更腻歪了。原以为萧瑞只是她一个人发现的如意佳婿,原来有那么多人在觊觎他吗?
门前
关于周家的种种还是猜测,谢慕林带着不爽的心情,与母亲、长姐一道在自家马车里待了好一段时间,终于等到周家的马车出发了。
谢家马车随后跟上,接着是万家的马车。
万四姑娘其实有跟母亲与姐姐抱怨:“出了胡同后,道路这般宽广,凭什么我们家就非得跟在谢家的马车后头?谢参政的官位虽比父亲高,可谢家不过是寒门暴发户,我们家可是正经侯门府第,哪里就比不上他家了?!”
万太太心里虽然挺认可女儿的想法,但面上的礼数还是要顾一顾的:“平日里我们两家的马车并行也无妨,今日有这许多官眷的马车一块儿走在路上,还是给谢太太留些脸面吧。她与我毕竟交情不浅,一向都挺和气的,我们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在人前公然打她的脸。”
反正去燕王府的道路并不长,万太太也没觉得让文氏走在自己前面有什么大不了的。
谢慕林并不知道万家的马车厢里都发生过什么样的对话。她虽然有些气恼自己可能添了情敌,但一日未弄明白萧瑞的想法,她也不至于真把个陌生姑娘当仇敌对待。马车出发后,她就开始掀起车帘一角,仔细观察外头的景致了。来了北平这么久,她进了谢府的大门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当然这是由于天气的原因——自然要抓紧时间好好看看外头的世界了。
她们走的这段路估计仍旧是官邸集中的路段,看起来都是一般的房舍整齐、路面整洁、行人不多。过了一会儿,马车总算转进一条热闹些的街道了,但街道上行人的衣着都挺体面的,没什么穷人出没,至不济也是不带补丁的粗布棉袄打扮,倒是各种商铺、饭馆很多。这些店铺的伙计们顶多就是在店门口满面笑容地给客人行礼问好,并没什么人吆喝叫卖。再看街道地面,都很干净,路旁还栽了不大精神的花树。
这估计是一条专门给“富人”消遣的商业街,主要客户就是住在附近那几条街道胡同里的大小官员及其家眷从属们。
文氏小声告诉谢映慧:“黄子恒就是在这一带租了宅子,他母亲进城时就住在这里。不过这会子估计回老家那边去了。”
谢映慧本来没什么兴趣看外头街景的——北平城再繁华也比不得她从小长大的金陵城——一听这话,立刻便来了兴趣,也挤到谢慕林身边来,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小声问着文氏,黄岩租的宅子在哪一片。文氏也给她指出来了,无奈隔着重重屋宇,离得又远,她只能瞥见一片屋檐角,还不确定是否看对了地方。
谢映慧悻悻地收回视线,重新坐正了身体,嘀咕说:“虽瞧得不真切,但似乎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离街道近,却还有一段路呢,肯定不会觉得吵闹。”
谢慕林笑眯眯地说:“我也觉得挺好的,离咱们家也近。可惜大姐夫成婚后不打算住在这一带,否则大姐要回娘家,岂不是抬抬脚的事儿?天天回去也不打紧。”
文氏笑道:“哪儿有出嫁的女儿天天往娘家跑的?休要胡说。”
谢慕林道:“就算不天天回家跑,这地方也足够生活便利了。离着商业街近,我估计日常采买会很方便,要是哪天家里要请客,又或是自己想吃点好的,都不必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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