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失察,忘了给小殿下起个乳名,小殿下在兄弟之间落了下乘,怕是来找您诉委屈的。”
“啊是小四啊,都长这么大了,朕都没认出来你。”老皇帝点了点头,看着台下他选出来的话被一群人夸是花中之王,高兴地喝了口茶,摆手道:“不就是个乳名,你们兄弟之间也真是,连这个也要争。”
“子义,最近陈太傅不还夸你文采斐然吗。来,你来,给四皇子取个乳名。”
我弓着身子弯下腰,眼也不敢抬道:“臣不敢,祖宗规矩在上,臣岂敢僭越……臣……”
我话还没说完,梁宴就扯住了我的衣袖,一脸期盼地看着我。
“哎呀你看,连他也希望你来起。”皇帝瞟了一眼这边,喝着茶满不在乎道:“你就随便起一个吧,赏花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看着梁宴期盼的眼神叹了口气,在老皇帝不耐烦地不断催促中开了口。
“大梁在陛下的治理下,四海清平,海晏河清。不如叫宴?”
“海晏河清?好好好,我大梁繁荣鼎盛,叫这个再好不过了。”老皇帝今日心情极好,又被我拍了一通马屁,直接大手一挥道:“只当个乳名太大材小用了,这样吧,你带着额……这个皇子,去内务府,就改成梁宴。”
“你赐他名,以后他就叫梁宴。”
番外 梁宴视角
我这一生被人救过三次。
巧合的是,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我与沈弃的初见其实并不如他所说,是在宫墙下我执着地拽住他的那一回。早在那场桃花落下的许多年之前,他便已经救过了我两次,只是他忘了,我后来也没提起。
第一次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具体是哪一年我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候我很小,在宫里经常受欺负,皇子公主们总以欺辱我为乐趣,嘲笑我活的连皇帝身边的掌事太监都不如。平日里我都忍了,因为我母妃在宫中不受宠,光是护着我在这宫里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想再给她添麻烦。可是那天皇帝寿辰,太子带头领着一群人把我逼到池塘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其实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我没进过学堂,开蒙晚,大字都不识几个。可小孩子对于善意恶意的灵敏度却是天生的,我从太子口中听到我母妃的名字,听到周围人都讥笑着露出嘲讽的表情看着我,我就明白,这不是个什么好词。
他们可以拿不好的词来羞辱我,却不能羞辱我的母妃,因为在这宫里,只有我的母妃爱我。所以那一次,我难得的做出了反抗,我趁着人群嬉笑推了一把太子,让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太子的母亲可是当朝皇后,从小到大捧着宠着,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他恼羞成怒的从地上被人扶起来,怒火朝天的让人把我丢进一旁的荷花池里。
虽是夏季,池水深处却冷的刺骨,我从小身体就不好,若是被丢进去,不到一炷香肯定就会没了性命。
我挣扎不开侍从抬我的手,哭的惊天撼地,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救我一命。
我在这群皇家子嗣眼里,只是一个不受宠的贱民,比路边的野草都还要低贱,又有谁会伸手救一棵野草的命呢。
不管是谁,救救我吧,我害怕。
我当时心里顾不上怨恨,顾不上愤懑,就只有这一个念头——救救我吧,谁都好,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
然后下一秒,老天爷就好像听见了我绝望的求救。御花园里的灌木丛动了动,有人牵着一个小孩儿走了过来。
那人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皱眉,沉着脸没说话,倒是他牵着的那个小孩,看见我被几个大汉扛着要往水里扔,当即就叫了出来:“你们在干什么?放下他!”
几个大汉看了看小孩身旁带着佩剑的那个人,又看了看太子,犹犹豫豫的把我放了下来。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管不顾地挣扎着,嘶吼地冲来人喊着救命。
于是我看见,神明呼应了我的求救,那小孩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站在太子面前,说道:“放开他!”
然后他转身,朝我伸出了手。他说:“别怕,跟我走。”
太子显然心有不满,伸手要拦。一直默默站在不远处的那位佩着剑的大人却拱手道:“太子殿下,臣正要带家眷去给陛下贺寿,小殿下也不想臣将刚刚看到的事情如实禀告给陛下吧。还是放手让臣把人带走吧,臣就只当是殿下与兄弟玩闹,不向陛下提及了。”
我第一次见有人挺直了腰这么对太子说话,也是第一次被人牵着手从苦难里带出来,告诉我别怕。
走出御花园,我向那位大人道谢,那位大人却一耸肩,指着牵着我的小孩笑道:“谢我儿子吧,他武侠话本看多了,总想着行侠仗义,我是最不爱管你们皇宫里这些腌臜事的。行了,小子义,快放开人家,你阿娘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阿爹,你这是诋毁我的名声,我要向阿娘告状!”那位叫小子义的孩子松开我的手,两三步跑过去对着那位大人的腿不满地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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