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休与快被他折磨死了,忍着头痛从口袋取出一枚硬币,放入云晚汀掌心。
云晚汀迷茫道:“为什么只有一枚?”
他书包夹层里有张黑卡,可顾休与为了限制他在校内买甜食吃坏牙齿,就在现金上加以限制,因为这小超市没有pos机。
一旦有其他要买的,一个电话顾休与便亲自送来,若要急用,顾休与会打给教导主任,需要什么即刻安排。
顾休与知道他要请同学帮他买绿豆冰沙,总不能白麻烦人家,因而每天都是两枚硬币,一起吃绿豆冰沙。
顾休与道:“贺家那两兄弟帮你,我会给别的补偿,不准把你的钱给他们。”
云晚汀:“……”
就一枚钢镚儿,又不是一艘航母。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数学联赛,严子舜这两天火速组织了小测以确定人选,每天三节晚自习都得组织学生特训。
尽管名单才刚确定,但学生们暑假时基本都提前做了大量练习,倒不会手忙脚乱。
云晚汀身体撑不下三节晚自习,好在高三进入总复习阶段,他可以把每天的两节数学课用来特训,严子舜也乐于单独给他讲。
这一日的数学课是下午第一、二节,结束后严子舜晃了晃车钥匙道:“走吧幺幺,送你去给你顾叔叔一个惊喜。”
云晚汀不解道:“可是还有两节课。”
严子舜满不在乎道:“一节体育一节自习,直接走就得了。”
因为身体原因,周蔓林给云晚汀开了长期假条,出入校园不成问题。
严子舜给他扣上安全带,深吸口气道:“每回带上你,我是一点油门都不敢踩。”
云晚汀道:“可是你开得不慢呀,比顾叔叔快多啦。”
“……”严子舜干笑两声。
等红绿灯的间隙,严子舜听见副驾窸窸窣窣的,偏头看过去,云晚汀正伸手进书包里摸索,似乎是要翻找什么。
“要找什么?”
云晚汀道:“通气鼻贴。我的鼻子又有一点不舒服。”
严子舜帮他找出来撕开,瞧着少年贴着可可爱爱的鼻贴,一派纯稚的模样,心下不禁感叹。
小瞎子目不能视,原本就比旁人少接收许多信息,顾休与又跟护心尖肉一样,将人护得不留一丝缝隙。
所谓旖旎情思、爱欲折磨,恐怕云晚汀了悟得少之又少。
也不晓得他几时才能察觉,有的人自己就是一首《无可救药》。
严子舜一面有心想帮一把,一面又暗自唾弃自己这不是带坏乖孩子吗,进退维谷半晌,终是开口道:“幺幺,你顾叔叔也过三十岁了,你说他怎么一直孤零零的,还是个惨兮兮的光棍啊?”
云晚汀闻言怔住,严子舜听见小猫咪语气不赞同道:“严老师,你思想好落后。”
严子舜:“……”
云晚汀有理有据道:“单身为什么就惨呢?如果想恋爱却恋不到,或许有一点可怜,但又不是人人都想恋爱,说不定顾叔叔不想恋爱。”
严子舜:“……是哈,你顾叔叔心里只、有、工、作。”
“也没有,”云晚汀掰手指头道,“顾叔叔好像也喜欢做运动、熨衣服、整理房间,还有做饭。”
“有时候我想和他一起叠被子,或者叫外送,但顾叔叔说他就爱做这些来放松。”
严子舜:“……”
他心如死灰地转移话题道:“幺幺,出了学校就不用喊我老师了,还跟小时候那样喊哥哥呗。”
云晚汀又给他否决了:“老师就是老师。”
严子舜拗不过他,又不由问:“顾休与也就比我大两岁,你怎么就没喊他哥?”
的确,十三岁的年龄差,正卡在哥哥与叔叔的边界上,无论如何称呼都说得通。
顾休与开始带娃那会儿不过十八岁,小晚汀怎么就没觉得他是大哥哥?
云晚汀剥了块柠檬糖道:“我不知道顾叔叔长什么样子,或许他的脸很年轻,但我小时候觉得他气势很压人,叫哥哥不太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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