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问道:“还没看完吗?小姐可是累了?若不然明日再看?”
宋寻月道:“三个庄子佃户的人数和户籍,已经清查完了。只可惜三个庄子往年的账本,都在孙氏手里,咱们没法查每年的进项,只能等到了地方,跟佃户们询问,具体每年的租子是多少。这样吧……”
宋寻月放下手,点点其中一个庄子,说道:“明早开始,咱们就从这梅坡庄去巡,要是快的话,明日巡完三个,若是慢,约莫三两日功夫。”
星儿颇有些担忧道:“小姐,梅坡庄和泉庄,是曾经夫人的陪嫁,这袁庄,是孙氏给二小姐置办的。这么些年,梅坡庄和泉庄都归孙氏管,还有那袁庄,根本就是孙氏自己的产业。小姐要是去,会不会被那些庄头和佃户欺瞒?”
宋寻月笑笑道:“若是欺瞒,大不了换庄头。而且梅坡庄和泉庄,到底根在外祖家,追根溯源的拾掇起来,想来不麻烦,只是孙氏那个袁庄,无论咱们离不离开王府,都是要卖的。”
她才不想留着孙氏的产业恶心自己,直接卖了变现,换银子花。梅坡庄和泉庄,巡完后先慢慢联系着买家,具体卖不卖,等以后视王府情况而定,先尽快把袁庄卖了。
做好打算,宋寻月虽累,但心情却是极好的,对星儿道:“叫寄春取些夜宵来,咱们吃点睡觉。”
一听吃好吃的,星儿愉快应下,小跑着就去找寄春。宋寻月则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
不多时,寄春和星儿一起,端着一盅燕窝粥,并几道精致的糕点进来,寄春笑道:“娘娘今日是不是累饿了,往常都鲜少吃夜宵。”
说着,寄春将吃的放下,宋寻月今日心情大好,上前在桌前坐下,挑了看着卖相最好的一叠糕点,推给寄春和星儿,道:“赏你们。”
寄春这还是第一次被主子赏吃的,颇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他们王爷身边只有辰安大人近身伺候。
寄春和星儿一起道了谢,便各自拿起一块糕点小口慢吃。
宋寻月打开燕窝粥喝了几口,忽地想起一桩事来,看向寄春道:“对了寄春,我问你,之前王爷陪我回门时,给我爹留下两个丫头,梅香和莲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寄春咽下口中食物,回道:“王爷是留给宋大人伺候他,但是否收用,要看宋大人自己的意思。”
宋寻月问道:“你们王爷,经常给别人送婢女吗?”那么年轻的女孩子,就那样送给她一把年纪的爹,她其实有些心疼。
寄春摇摇头,笑着解释道:“王妃娘娘,您有所不知,府上好些婢女小厮,都是王爷收留的可怜之人。比如梅香和莲香,曾是下等窑子的姑娘,她们有次出逃,被店里的打手追上,险些被要了命,幸而遇上王爷的人,这才留下一条命。府里名中带花的婢女,都是受过王爷大恩的,必要的时候,各个心甘情愿为王爷肝脑涂地。王爷需要莲香和梅香去伺候娘娘父亲,想来对他们而言,心里应该很高兴,终于有机会报答王爷了。”
宋寻月闻言了然,心下不免感叹,看不出来,谢尧臣居然有这样一份心。她似是想起什么,接着问道:“栀香也是吗?”
寄春点点头,愉快道:“是的,栀香妹妹也是花字辈里的人。”
宋寻月点点头,看着寄春单纯的模样,不由打趣道:“那你是什么辈?季节辈?”
寄春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府里管事的几个年纪大的婢女,除了奴婢,还有怜夏、望秋、拂冬三人,我们各自管的东西不一样,奴婢管府务,她们三个,王妃一般见不着。我们也受王爷恩惠,但是与花字辈的姐妹不同,王爷叫我们做好府里的事便够了。”
吃完宵夜,寄春撤掉桌上的空碗筷,随后便告辞离开,等屋里没了人,宋寻月小声对星儿道:“以后咱们做什么要紧事,背着栀香一点。”
星儿不解道:“为什么小姐?”
宋寻月道:“没听寄春说嘛,花字辈的受王爷恩惠,对王爷很忠心,不会忠于我的。”
星儿了然,扶了宋寻月去休息。
第二天宋寻月起了个大早,热热吃了顿早饭,穿得厚厚的,叫寄春帮忙准备了马车,和星儿寄春每人抱着一个汤婆子,便上马车出门,往梅坡庄方向而去。
栀香在门口目送宋寻月等人离去,转身便去了谢尧臣院中。
一个将死之人,怎这般能折腾?
栀香来到谢尧臣院中, 辰安刚起,在门口打拳, 活动身子骨。
天气越来越冷, 辰安出了一身汗,栀香远远看去,他整个人身上好似都在冒热气。
栀香上前,行礼道:“辰安大人。”
辰安停下拳头, 问道:“这么早过来?”
栀香道:“王妃今早带着星儿和寄春出门, 说是去巡庄子, 奴婢来通报一声。大人瞧着, 今日跟不跟?”
这两日, 林穗穗和钱庄的事,王爷都在关注,王妃今日出门, 虽是巡庄, 但难保不会做些别的什么, 还是给王爷通报一声的好。
念及此,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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