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宋寻月起身离开,携星儿一同回去休息。
余下的几日,府里也开始为宋寻月的婚事忙活起来,星儿自然跟着忙碌起来,时不时就得出门去置办各种东西。
就这点出门置办东西的空档,星儿回回都能稍带一点东西出去,偷摸送去顾家。比如熏好的腊肉、攒下的炭、布料、皮货……虽然都不是什么很好东西,但日子清贫的时候,这些可都是救命的宝贝。
宋寻月看在眼里,但又不是说实话的时候,只能看着自家星儿,像只贮存冬粮的小松鼠一样,忙忙碌碌的往新窝里挪东西。
宋寻月每日认真喝药,好在手臂只是有点儿骨裂,并不严重,这次又有宋瑶月送来的上好药材,约莫十来日,便撤了夹板。只是胳膊还不能提重物,小幅度的活动,已无影响。
十来日的功夫,须臾之间,很快就迎来了二人的婚期。
成亲前夜,是府里最忙的一天,宋寻月早早将星儿打发去外头帮忙,迎了宋瑶月买通的嬷嬷进来,紧接着自己换上斗篷,便借口外出,去了宋瑶月屋中。
宋瑶月如法炮制,到了宋寻月房中。
姐妹二人悄无声息的换了身份,两边都有宋瑶月买通的嬷嬷,负责给二人梳妆,以及在危机时刻帮忙打圆场。
按照宋瑶月的说法,这几位嬷嬷,都是她从外地请来的,花了大笔的价钱,日后就算事情败露,想找人都没地找去。
但宋寻月深知顾希文的为人,深知宋瑶月必有后悔的一天,于是到了宋瑶月屋里后,忍痛又花了点钱,偷摸要了一个嬷嬷的地址和名讳。
果然,在几位嬷嬷的手底下,两边都有惊无险的上完了妆,换上婚服,带上了盖头。
宋寻月这边,孙氏几次想进来,但愣是被嬷嬷以各种借口给指使走了,搞得宋寻月心一跳一跳的。
但盖头一盖,宋寻月这颗心便算是放了下来,没多久,便听外头说吉时到,琰郡王谢尧臣和顾希文,同时到府迎人。
宋府门外,右边琰郡王府的队伍,占了整整大半条巷子,仪仗、骏马、礼器一样不少,气派非常。而左边,顾家的队伍,不过一顶花轿,几个抬箱子的,几个吹唢呐的,不及琰郡王府半个仪仗队。
宋寻月在嬷嬷的搀扶下,从屋里走了出来,去正厅离府告双亲。
宋寻月戴着盖头,什么也瞧不见,只瞥见自己身边站了双穿云纹靴的大脚,足可见主人身高不低,脚是大了点,但足型却是好看的,还有他婚服袍角若隐若现的蟒纹。
她又往另一边看了眼,身侧便是继妹宋瑶月,然后便是顾希文,瞥见顾希文衣角的瞬间,宋寻月心里一阵恶寒,忙收回目光。
面前有人递了茶,宋寻月接过,依礼敬茶,怎知茶刚一收走,她便一下被孙氏拉住了手,哭天抢地的放声哭嚎起来。
宋寻月:“……”
宋寻月没法子,只能忍着恶心等她哭完。
好不容易等到人家说吉时到,才算是上来几个嬷嬷,把孙氏拉开,宋寻月跟着谢尧臣出门,一路上了花轿。
郡王困惑
宋寻月刚刚坐稳,便听丝乐声起,轿辇一震,一路往王府而去。
换亲已成,全程有惊无险,但这花轿一起,宋寻月刚放下的心,复又提起,又是一阵忧心。
等盖头揭开,被谢尧臣发觉自己不是宋瑶月该怎么办?
把亲事换回来约莫是不会,无论是皇家还是宋家,为着脸面和女子清白,应该都会将错就错,尽力将这件事合理化,毕竟人都抬去了两边新郎的府邸,大张旗鼓的人尽皆知,反而不妙。
但谢尧臣若是问及换亲,她该怎么说?
以前世京里听闻的那些关于琰郡王的传闻来看,这谢尧臣绝不是个好相与的,着实是个混世魔王。也不知他对宋瑶月是什么感情,若是成亲前便有情义,不会扒了她的皮吧?
如此一想,宋寻月只觉头疼的厉害。
她拧着眉想了许久,最后想出两个法子。
从前世顾希文那里听来的来看,谢尧臣不是个聪明有心眼的。毕竟谋害二皇子,他能蠢到买通人家的外祖母。若他不聪明,那她就装傻,就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上错了花轿。
若这法子不成,大不了她就卖惨呗,把宋瑶月写给自己的字据拿出来,就说自己被继母继妹欺负,实在无理拒绝继妹的要求,只能听从继妹的安排。
至于谢尧臣会怎么处罚她,宋寻月也不知道,但是再惨,也不会比前世在顾希文身边惨,她抗一抗能挨过去,左右一条命呗。
“哎……”大红盖头下的宋寻月轻叹一声,她命真的好苦啊,怎么这么苦?
在一阵胡思乱想中,宋寻月被送进了琰郡王府。进行拜堂成亲等礼节时,宋寻月全程浑浑噩噩,都没寻思过味来,人就被送进了洞房。
她端坐在塌边,听着关门声传来,屋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眼下跟在她身边的婢女,是宋瑶月身边的纷儿。
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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