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朋被抓了,众人便齐聚于扬州
府衙,一眼望过去,这一早,府衙前集聚的百姓竟有千人之多!
除此之外,也有盐商家中的亲眷,灶户们喊冤,嚷嚷着柳贺不公。
“府台大人定要给我等一个说法,我爹并未贩卖私盐,府衙无凭无据就将我爹给抓了,还有王法吗?”
府衙前聚集了这般多的百姓,又是人人喊冤,口中骂着柳贺这个贪官,不一会儿,扬州府中许多百姓都聚在此处,探看着府衙前的动向。
可无论府中百姓如何喊叫,府衙大门却是紧紧闭着,许久都未打开。
此时,一顶小轿越过人流,一旁的灶户家人们识得引路的兵丁身份,便纷纷跪在轿前:“盐司大人,为我等评评理吧!”
王盐司缓缓下轿,弯腰将一灶户扶起:“老人家,你的冤情本官已知晓,本官今日便是为此事而来。”
“盐司若能救下我爹,盐司的恩情,小人来生结草衔环再报!”
王焕在府衙前站立了片刻,吩咐左右:“来人,撞门!”
他左右兵丁听了令,立时用了铁棍去撞开府衙大门,正撞了两下,府门却从里打开了,众人视线之中,一名绯袍官员缓缓自门内走出:“王盐司,此时未到衙参之时,将我这门撞坏了,下官还得找人来修,岂不是十分麻烦?”
“柳府台。”王焕义正严辞道,“柳府台可瞧见这门外群情激愤,身为一府主官,柳府台此时岂能安睡?”
柳贺目光向前,府衙外乌压压地挤着百姓,一见柳贺露面,百姓们便都跪倒了:“府尊大人,我等有冤啊!”
柳贺道:“将你等冤情细细道来。”
那人便道,自己是兴化县的灶户,家中兄弟晨间出门上工,到了晚上还未归来,家中派人去寻,才知兄弟因贩私盐被官府抓了,他打听了一圈,附近灶民因此事被抓的竟有二十余人!
此人道:“我兄弟生性老实,杀头的事他是不敢做的。”
柳贺看向一旁的付推官:“付推官,可有此事?”
付推官低头道:“府台,依府台之令,下官是查到实证才派人去抓的,都是当场抓获。”
“这么多百姓喊冤,你可瞧见了?”
付推官并未直视柳贺双眼,只一直低着头。
“府台,这孙二牛是在兴化县一处河堤旁被抓获的,被抓时,他手上还有半斤盐,被抓之时,孙二牛也未说什么。”
“柳府台,本官却要说一句了。”王焕道,“这些灶户早不卖盐,晚不卖盐,为何偏偏集中在了这几日,其中似是有隐情啊。”
柳贺疑惑道:“其中有何隐情,还请王盐司赐教。”
“那自然是你柳府台滥抓滥诉,威吓灶户。”王焕换上一副严肃语气,“你在府中张贴告示,令得灶户们心神不宁,无心灶事,扬州府中贩卖私盐之事本就极少,偏你柳府台为彰显功绩,将无辜灶户抓获,才致使今日之事。”
“柳府台,我等为官,一有不慎便极可能激起民变,我等当谨之又谨,慎之又慎,今日之事,本官已上奏天子,你且稍待,再过几日,天子定要治你一个暴虐之罪!”
治你的罪
在扬州府百姓心中,柳贺的官声一向很好,府中百姓若有冤情,他能第一时间伸张了,自他上任以来,百姓们安居乐业,官吏、恶霸不敢再猖狂,百姓们与官府打交道也不再畏惧。
可今日,秋千灶户家人围在府衙前,哭诉着柳贺将他们亲人抓住一事,其余百姓不明所以,却都替柳贺说着好话:“若有冤情,只管和府台大人说便是,府台大人是个好官,定能替你们申冤。”
“府台大人不会随意抓人的,你在扬州城中多走两步,人人都知道!”
可王焕之言也令人疑惑,许多百姓不知晓王焕的身份,却见他穿着与知府大人一样的绯袍,言语间气势犹在柳贺之上,听他一说,加上府衙前的灶户们提及,四周百姓终于明白,是柳贺肆意将灶户抓进了大牢。
贩卖私盐被抓在扬州城里并不是稀罕事,扬州府住着陕、晋、徽三地的盐商,盐运的船只常年在大运河上航行,扬州城大小事都与盐有关。
可依这些灶户们说,柳贺三天内竟抓了足足七十人!
便是再不明情形的百姓也看出了不对劲。
“究竟是为何?”
百姓的目光此时都集中到了柳贺身上,只见柳贺盯着付推官,语气平淡:“付推官,这些灶户,可是本府令你去抓的?”
不待付推官答话,一位灶户家人便冲了出来:“府台大人,你与这位老爷都是一伙的,人是你们知府衙门抓的,你如今还要抵赖吗?”
“就是!王盐司都作证了,是府台大人您下令抓的我家父兄,府台大人您为何不肯认?”
柳贺未理会灶户们,继续看向付推官:“付推官,这些人是本府令你抓的吗?”
在他威压之下,付推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府台,下官接到彭通判下令,彭通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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