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和王福顺半个月之后才回来,白娇娇都没等到单观文这个电话,回来跟他说的时候,沈衡道:“那八成是他娘已经不好了。这是老天爷的事,咱们也没办法。”
虽然白娇娇见都没见过单观文,但还是替他觉得惋惜。
沈衡正在上课呢,就看见单观文在外头等他。
下课后,单观文拿着一堆用手帕包着的钱递给了沈衡:“我在你的钱里面拿了三十块钱出来,这是剩下的四十五,借条我已经写好了,你看看数目对不对。”
沈衡不用多问,三十块钱,最多也就是办个简陋的丧事,加上单观文回程的车票了。
沈衡伸手接过钱,没有问他家里的事怎么样,只点了点头:“这钱我不着急要,你既然回来就好好上课吧,不用把钱的事情挂在心上。”
说完,他就要走了。
这次单观文却拉住了他:“我妈没救回来,但是多亏你,能让我去见我妈最后一面,让我能给她摔盆打幡,我妈也不算白养我这个儿子。”
单观文既然提了这事,沈衡也只能道:“节哀吧。”
“你对我有大恩,我也知道你为什么帮我。但是我真的不能答应你,你的厂都不一定能撑到我毕业。”
单观文这话说的,沈衡真是想锤死他,单观文这小身板估计挨不了他一拳。
“你这话说错了,我帮你不是因为想拉拢你,虽然咱俩的交情不咋地,但怎么说也是认识,一个学校的同学求到我这里来,我帮个忙还需要图什么吗?”
沈衡话说的大义凛然,单观文有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愧。
“我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但是我的态度告诉你了,谢谢你沈衡,以后你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的!”
沈衡点头,没有多说揣了钱就走了。
沈衡看得清单观文这种人,他越欲擒故纵,这家伙回去越得辗转难眠。
正如他所说的,单观文回去之后,一个星期都没睡着觉,他现在的脸色蜡黄,眼袋都耷拉到脸上了。
其他人以为单观文是因为丧母伤心过度,却不知道单观文除了悲伤,还因为沈衡的事情心烦意乱。
他觉得沈衡对他实在太好了,又带他换眼镜,又给他钱回家伺候他妈,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沈衡给他开的价钱真的不低,连他导师都没有这么多的工资,而且沈衡还承诺,愿意给他导师的实验室投资,支持他们的研究。
现在国家经济紧张,他们实验室的资金很难审批,沈衡能拿出这么多钱,真是给他面子了。
但是他竟然对沈衡说了那么绝情的话。
单观文觉得自己真是太不是东西了,他妈从小教他要知恩图报,但是他却这么对沈衡。
单观文现在大四,课不多,平时就是宿舍、食堂还有实验室三点一线,但一个学校的难免碰面,他远远看见沈衡,都要躲着走。
沈衡见状,勾唇笑了笑,也没有去拦他。
“衡哥,那人怎么看了你就走啊?你欺负人家了?”
白娇娇远远看到单观文像做贼似的,十分明显。
沈衡道:“他就是单观文。”
“他就是单观文?他躲你干什么,被你纠缠的?你不是前几天还帮了他吗?”
白娇娇见沈衡好像还挺高兴的。
沈衡道:“他现在是不好意思见我,你等着看吧,没两天自己崩溃了,就得来找我聊了,到时候你看我不把他聊过来。”
白娇娇看到沈衡胸有成竹的样子,笑了:“聊?你是忽悠人吧?”
“我也是为了他的前途考虑,你看看现在那些个国营厂,除了不让私人干的行当,有哪个行业还景气?他不跟我干,以后就是被裁的命,再说那小子傻乎乎的,真当社会跟上学一样。”
沈衡有的是说辞,白娇娇说不过他,便不跟他打嘴仗。
结果他们说完没有三天,单观文就忍不住来找沈衡了。
“哟,怎么来我们班了?”沈衡故作惊讶,单观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沈衡,我找你有事说。”
“有什么事?走吧,我们到那个椅子上坐着慢慢说。”
沈衡把他带去一边小廊子里面,这里头有三两个背书的人,两人找了个空地坐下来。
“你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沈衡问道。
“沈衡,我回去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跟你正式说一句对不起。”
“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说了会还钱,你不欠我什么的。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中计
沈衡一副被耽误了时间的样子,非常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你等等,沈衡,我还是想跟你谈谈。”单观文跟他一起站了起来。
继续道:“虽然你说的轻飘飘的,这钱对你来说可能也真的不重要,但是对我来说,这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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