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张开嘴,喊的并非挑衅的男生,而是钟宥。
钟宥知道。
这不代表她对他的态度。
她只是害怕他出格,再打一次赵思远。
“你带我去医务室,好不好?”
她拽着他的衣领晃,婴儿也会这样,拽住妈妈的衣服,寻求依恋。
她甚至,还悄悄叫了他一声小宥。
当着别的男生的面引导他离开。
倘若他是奥德修斯,她就是诱惑他跳入海底的女妖塞壬、诱惑他进入埃埃亚岛的女神喀耳刻。
每当她亲近他,钟宥都会因为她表现出来的无辜,产生类似怨的情绪。
她知道他会听话,所以才喊他小宥,不是吗?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又从来不思索他、对他的情意视若无睹。
钟宥原本,只觉得赵思远手上的血刺眼。
被谢净瓷贴耳来了这么一下。
他忍不住幻想。
她处理赵思远和他的矛盾时,是不是也亲昵地喊远字。
他们的名字都是三个字。
只有他是两个。
她还能喊他小思。
可他单单只有宥。
何况,这个男生不知收敛,利用过她还要靠近她。
“钟宥……我想喝水……”
谢净瓷轻轻地吐字,她没力气,瘫软在他怀里。
钟宥给她换了个姿势,换成扛的。
“马上。”
他单手抱女孩的腰,另外那只,从裤口袋里找出手帕。
赵思远愣神,钟宥垂眸,他的手掌包裹住他,把谢净瓷的血全擦掉了。
迭得一丝不苟的帕巾揉弄出皱痕。
边角的金线被血染暗,丧失光泽。
钟宥装好手帕。
“你该说谢谢。”
赵思远脸色暗淡。
维持的礼节在龟裂:“你……”
“好了,别担心,到医务室就给你买水。”
钟宥哄着女孩。
又将她抱回去。
仿佛没听见赵思远隐忍愤怒的音节。
女孩的屁股被他托着。
他的指腹也沾了她的血。
钟宥低声问她。
“你让赵思远摸你了?”
她红了耳尖。
“没有……”
“那他手上怎么会有。”
“是我手上的……”
“所以,你牵他了。”
谢净瓷把脸埋起来。
钟宥不疾不徐:“我有看见,你靠在他大腿上,你知道那部位有什么吗。”
“就骨头啊……”
钟宥默然。
“你能不能走快点,好多人看着我们。”
“我怕跑过去会滴到地上。”
他的内心不像表面云淡风轻。
感受到她血液涌出的流速。
钟宥的身体是无力的。
他好怕,好怕她一直流血。
他不知道初潮会怎样,他只知道她现在疼得厉害,失血过于多了。
“钟宥……”
谢净瓷贴着他的胸口。
“我会不会死掉?”
她也没那么冷静。
害怕得抠手指。
“你没学过生物吗。”
“我学过,月经初潮是青春期到来的标志之一。初潮年龄基本在10-16岁。但也可以晚到16-18岁。我是晚的那个。”
“那你胡说八道什么?说什么会不会死……”
“我没胡说,我就是害怕呀钟宥,我没见过身体流这么多血。”
他习惯性地覆在她心脏的位置。
来缓解不安。
那里怦怦、怦怦。
钟宥搂紧她。
嗓音终于回温。
“不会死的。”
“我说过了,每次都被你吓死的是我。”
“来月经又不是我故意的……我没想吓你。”
“我知道,是我想吓我自己。”
他按着女孩的屁股,把她往上托了托。
“到了,你要我帮你脱裤子,贴月经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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