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拂衣二人甫一敲门,她便醒了。
苏道安睡得正香,陈秀平冲站在门口的唐拂衣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而后?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三人一同到了内殿。
听完了唐拂衣和葛柒柒的禀报,陈秀平轻轻抚着眉心沉默了良久。
“甘维的那件事儿当?初我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皇上给他定的罪是自?尽。”她一面说?着,一面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事儿如果真如表面上那样,闹的并?不是很大,那甘府应当?还有的查,等?天亮后?,我会?派人去查问?一下他家中的情况。”
“涉川刚睡下不久,一时半刻应该还不会?醒过来,你们二位今日也累了,先自?去休息一会?儿吧。”陈秀平扶着桌子站起身,“我还是去东厢睡。”
唐拂衣与葛柒柒共应了一声是,而后?各自?散去。
东方既白,薄雾霭霭,有星名曰启明,悬晓空之上。
惊蛰在宫门打开之前将刺客的供词完完整整地送到了陈秀平的手上,而后?又马不停蹄的赶着出了宫。
陈秀平看?着那供词上反复出现的“何”字,陷入了沉思。
刺杀安乐公主的人和试图刺杀夏荷的人很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何氏是被她放出的假消息所?迷惑,认为?所?有的证据都源自?安乐公主一人,情急之下出此下策。
而另一位,却是将夏荷当?成了攻击目标。
莫非是夏荷的手中还有着什么别的证据?
可夏荷若是要为?长公主报仇,又为?何要隐藏证据?
若她并?非忠于长公主,又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呈上证据?
又或者……是有人忌惮夏荷,认为?,抑或是害怕她的手中有不利于自?己的线索,便想除之而永绝后?患。
而那个人所?忌惮的事情是否与此此事有关,亦是不得而知。
审讯甘维的狱卒在夏荷入宫那日暴毙,大概率也是遇害,那甘维和此事又有什么关系?
陈秀平觉得有些头疼,此案查到现在,算不得有多顺利也称不上艰难,却未曾想,浓云聚散,散的一边一览无余,浓的那一边却越发?看?不清楚。
她揉了揉眉心,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睡的正香的苏道安,原本还有些躁动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一些。
不论如何,既然已经事涉大局,就必然不能不了了之,须得先有个结果。
有夏荷提供的证据,再加上这份供词,何氏的罪名洗不脱了。
且不说?谋害安乐公主和长公主,光是私自?勾结皇室成员这一条,就已经足够何氏被抄家灭族。
何曦如今在带兵驻守在北境,且两年前便已经与何氏旁支割席,此事应当?不会?牵连到她,也就无什么后?顾之忧。
余下的,只要不危及到苏道安的安危,便暂且先都稍放片刻。
惊蛰办事地效率向来极高,清晨出宫,第一封信正午便送了回来,而有关甘维的消息也几乎是同时到了。
那个叫元宝的小内侍那边实在是查不出什么异常,而已经人去楼空、杂草丛生地甘宅中,则是搜出了一张甘维与何氏的交易单据,日期是在甘维入狱前一个月。
单据上的金额恰好与当?时甘维“卖官”所?得的数额一致。
甘维“卖官”的罪名是萧祁亲自?定的,陈秀平想了想,还是将那张交易单叠好收进了怀里。
唐拂衣冷眼看?着她的动作。
如今他们手中的证据已经足够将何氏定罪,并?不差这一张单据,陈秀平将它收起来,也不过是想为?这位皇帝留点面子。
有关案件的一切证据在早朝后?一齐由陈秀平亲自?呈给了萧祁,查封何宅的圣旨下的极快。
苏老将军在此前更?是已经差人快马连呈了两道折子,希望能彻查此事,严惩真凶。为?表对此事的看?重,也为?了安抚苏家的情绪,萧祁定下次日早朝亲自?当?堂审理此案,届时也将邀请太后?旁听。
整个过程虽有些小波折但也还算顺利。
惊蛰和唐拂衣将早已准备好的证据一件一件的呈上,那何氏兄弟三个最开始还能辨驳上两句,到了最后?竟是开始各执一词,一人一个说?法。甚至都不再需要陈秀平开口,兄弟三人互相便都将其他人说?到哑口无言。
“昨日就查封了何府,今日早晨才?审呢,何氏这帮人连串供都不会?,真笨!”
千灯宫寝殿中,小满听惊蛰说?到此处,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
“比我还笨!”
虽说?是在骂人,听起来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细品之下,似乎又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惊蛰面对小满似乎永远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苏道安则是直接在一边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陈秀平因为?苏府中忽然有些事须得她亲自?处理,下了朝便急匆匆地出了宫。恰巧苏道安睡醒了有精神,几人闲了下来,便都聚在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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