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过孝廉的逃奴,”芦苇认真的说完。
佟父张大嘴巴看着闺女,“你是不是疯了?逃奴你也敢收留……”
“一个前朝剥了功名的举子而已,正适逢天子大赦被人卖了,我有什么不敢要他们的?庄子上需要先生,我也需要老实的人,这不正好一举两得吗?”
“我给豆庄也找了一个秀才先生,挺年轻的看着不迂腐,爸你一会去交代一声周娘子,明早他就带着家人到铺子去,等送食材的人来了,送他们去豆庄安家,”芦苇说完拿出平安符给她爸看。
“这是什么?”佟父接过东西好奇。
“吴大人的亲……”
“芦苇事情办好了,”徐仲林远远的在门口说道,他身边的石广升一脸的笑意。
“办的挺快呀!广升来的正好,把东西送回家去,”佟父起身走到门口迎接人。
“什么东西?”石广升问。
“都是豆庄那边人给你的吃食,小妹弄不回去,只好等你回来了弄,”佟父指他拣出来的两筐东西。
“这么多?这甜瓜好贵的……”
“再贵的东西,能有一家人全乎好呀?收了也是一种情意,这吃的喝的都是我们地里长的瓜蔬,人家给说明心里感恩的很,让仲林跟你一起送回去,”佟父语重心长的劝道。
“不要六哥跑来跑去的了,我自己挑着一趟跑完,冷呵呵的出门冻脸,”石广升找出扁担绑绑挑出门了。
徐仲林看石广升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模糊的很厉害。
“他是既得利益人,没有很高尚的品质,也没有很坏的劣根性,只不过骨子里比较现实而已,能迅速判断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这样的人,有侠义心肠也有务实的心态,”芦苇吐着瓜子壳自语。
佟父看看徐仲林想了一下,“你不喜欢他也敛敛态度,我看小妹还是怪知足的,对广升的态度也原谅了,怎么说也是娘俩的主心骨,她们娘俩得依靠广升活呢!”
芦苇突然想起翠桃说的话,好了疮疤忘了疼,形容的很贴切实际,小妹现在跟石广升的日子,那是好的蜜里调油的!
喝口水都是,“水是我当家的给我倒的!饭是我当家的给我留的!”
徐仲林闻言自己的妹妹,脸上的神色忽的瘪下去了,自己妹子不争气没法子,旁人看了只能歇了心火。
三人坐着生了一个火盆烤火,徐仲林把府衙拿的东西递给芦苇看。
“我就不看了,你明天让人送他们去?”芦苇放下东西问徐仲林。
“我自己亲自送他们去,顺带把户籍给他们办了,人送到东西办好,正好跟顺和妹婿他们一起回来过年,”徐仲林轻声道。
“我明天就不陪你们去了,我回去给家里塘清清,清点莲子秧留着年外去豆庄放,没想到芦苇弄的那么点藕粉,竟然卖了三十贯钱了!”
“明年七八月开始,我得让庄里人挖藕做粉了,三个大塘的藕做出来,能卖一年呢!”佟父美滋滋的打着算盘。
芦苇拿出自己身上的手札翻看。
“糕点铺从九月开始,我接手做到现在,刨除所有的食材费用,和人工成本,净赚了五百一十二两零二钱,这里还没包含前几个月的,那几个月应该没多少银钱。”
徐仲林一听五百两眼睛倏变大了,“这么多?”
“对呀!做的虽然辛苦,但是来钱多还不起眼,要不你三嫂能做的津津有味的?”芦苇笑。
佟父把手上的平安符还给了闺女,“这东西你放好。”
芦苇看着平安符,平静的说了那晚吴大人的话,“我猜他又想吃现成的了,还有豁出去的打算。”
“他是不是怨吴叶两家呀?”徐仲林挠头问。
“这种事恨怨都没法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忠君这是他们出身就种下的信念,他的悲剧,是他母亲看不清局势造成的,她就不应该生孩子出来的!”芦苇冷清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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