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相府所有下人全部抄家伙什从后院冲到前厅来,与对方对峙。
萧羡鱼起身,狠狠砸了手中精美的炉子,掷地有声说道:“我乃天子钦封一品诰命,不靠夫家不靠母家,是有实实在在大功劳的人,朝廷有规定,就算是丈夫犯事如有牵连也必须先奏请朝廷剥去诰命才能被搜查审问,你们脚下站的地方是我的,确定今日要明知故犯么!”
正往里面冲的官兵顿时僵住手脚。
萧羡鱼定定一个怒斥:“再说一次,此乃我萧羡鱼的地盘,我个人无罪无错,所有一切受朝廷明令保护,你们一个个全部退去园内,否则禀去金銮殿上,后果自负!”
见他们不动,下人们步步逼近,邵渤的人中当有一个产生了惧意,往后退了,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全部退到了园子里。
邵渤见状,不由点点头,狠狠道:≈ot;你…是个人物。”
萧羡鱼道:“邵大人过奖了,你不是第一个那么说的人,可能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按我的要求搜查相爷的书房,二是出门右拐,不送!”
横竖今日不能空手而归,邵渤也不与愿意硬杠,便勉为其难接受“秀月,青杨不在,你带上人,领着他们过去相爷的行止阁,看着他们别把相爷喜欢的东西弄坏了,不然就他们那点子俸禄,赔不起!”
“是,夫人!你们几个凶一点的,跟我走!”
两队人马风风火火往行止阁而去,邵渤也去了,郑英兴奋地对萧羡鱼说道:“萧姐姐,这是我第二次那么佩服你啊!”
这会子萧羡鱼脸上的笑意才全卸了下来,脚跟子软得不像话,可依旧惦记着肚子的孩子,强撑着缓缓坐下。
她无奈苦笑:“世道的风浪太多太猛了,一潮就能把人吞噬,拍成滩地里模糊的血肉,想活着,想要转机,骨子里就得硬起来…”
郑英受教,瞧见她纤弱的身姿里隐隐有沈珩的风采,不禁感叹果然是夫妻同心同相。
又发现她脸色有点发白,忙问:“你还好吧?可是肚子不舒服?”
尤棠也从角落里出来,“我叫人去寻郎中来!”
二人很是紧张萧羡鱼的肚子,尤其之前传了好久她只是个不会生育的空壳子,高嫁了一品右相,尽管她做到了贤妻,却缺了良母的底气,后来得了诰命,还有人嫉妒得乱嚼舌根,直到萧羡鱼三个月稳胎的消息流了出去,那么不安好心的人才像被打了脸,通通闭了嘴巴!
而如今沈相身陷囹圄,萧羡鱼肚子里的孩子就更重要了,面对此次汹汹指控,万一真没希望了,那么孩子就成了遗腹子。
当然,这样不吉利的心思郑英是不敢当面说出来的。
以前总觉得萧羡鱼一个穿过两回嫁衣的落魄嫡女配不上沈珩,今儿个才知是自己目光短浅,沈珩是何许人也,当初他不惜背负笑柄,花了大力气要娶回手的人,原来是颗蒙尘之珠,可谓慧眼独到!
萧羡鱼安抚她们:“不必紧张,追杀都挺过来了,孩子没那么脆弱。”
尤棠却道:“观主曾说你有天大的福分可享,那孩子自然也可以平安降世的,但我仍需多嘴两句,你还是得多保重身子,相府眼下就靠你支撑了。”
萧羡鱼点头,心跳声如雷躁一般,也不知邵渤那厮是不是规规矩矩地翻东西,便对尤棠说道:“有劳阿棠姑娘去书房那头看看什么情况了,春泥,你带着去。”
尤棠立刻就去。
二人脚程快,很快躲在窗户外看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只见数不清的官兵在书房内来来去去,翻箱倒柜的,很快一片狼藉,任由秀月和其他婆子阻止也无济于事。
尤棠低骂:”一群混蛋。”
这时候,翻看资料书册的邵渤动了火,“孕时食谱、孕子杂经、月子注记、婴儿解读、如何陪伴孕妻走过艰难十月…”
将手里的《幼儿琼林》发疯一样砸在地面上:“都是孕妇、育子的破玩意!堂堂宰相,平时就看这些么,还那么认真在旁边写见解与重点!?”
这跟考科举有什么分别?
尤棠忍不住哈哈大笑,动作敏捷回前厅去,把所见所闻都说了出郑英也忍俊不禁,眼泪快笑出来了,对萧羡鱼说道:“沈相近来竟是在钻研生子育子之事啊?”
萧羡鱼被她们笑得双颊发烫,她是真不知道沈珩这段日子在读那些玩意。
也是,那时候沈崎成亲闹成那样,他喝醉了一直说怕自己做不好父亲,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他会那么默默在背后正儿八经地拜读相关书籍,也属常理。
“就这么一个好男人,说他会去玷污别的女人,还是天家的,打死我都不信!萧姐姐,你也一定要相信沈相啊!”
郑英说后,尤棠猛点头,还补了一句:“什么都比我哥细心。”
萧羡鱼揉揉额角,那是因为她们都没看到西侧宫殿那一幕,若是亲眼所见,也说不出这番话来了。
可事到如今,她反而是相信沈珩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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