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羡鱼不禁问道:“青天白日,你们想干什么?”
才问出话,一把锋利的匕首贴在脸上,寒光刺凉刺凉的,秦三阴笑着说道:“萧羡鱼,才克死我大哥多久啊,就当上宰相夫人了,感觉怎么样?沈相愿意碰你么,愿意接受你这副被其他男人看过,睡过的身子么?”
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污言秽语,萧羡鱼面色青白,手握紧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
秦三今日敢来找事,肯定是沈珩那边对秦家做了什么,导致他们有点狗急跳墙了。
不会是要杀了她吧?
还真有可能,毕竟他们都认为秦家大郎是被她克死的。
可秦三这时候却把匕首撤掉了,但脸上狠色未去:“你不说话是羞愧到无话可说吧…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肯定更羞愧。”
“我父亲说了,你不过是太后拉拢势力对付官家的一个棋子,你作为萧家人支持太后是常理,但因为你拉拢的势力对付的却是官家的势力,也就是说之前那几年,太后是利用了你对沈相一党造成了挺多麻烦的这样的情势下,你以为沈相真的会与你白头到老?他娶你为的是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明白的,对不对?”
心乱如麻。
有些事,她是到今日才得知,不得不承认确实如秦三所说,她对沈珩背信弃义,之后还在朝廷助力上给予了他阻碍…最后,太后还抛弃了她这颗棋子,顾不上宁勇侯府,真是可笑。
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捏住,又疼又紧的,不知不觉眸底便红了一片。
她静静地开口:“我看你也不是想杀我,说吧,为何而来?”
秦三收匕首入鞘,扭头看着她,觉得有意思。
一般的公侯贵女皆是柔弱,这种场面没几个不被吓哭的,而这个萧羡鱼羞辱的话也听了,刀子也架脖子上了,愣了没掉一滴眼泪,如果不是仇敌,自己还挺欣赏她这份胆识的。
“你嫁给沈珩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我觉得你还是乖乖回宁勇侯府藏起来度过下半辈子吧,你都三嫁了,这次回家去,肯定不会再有人娶你的。”
萧羡鱼听后,表情无奈,红唇微扬,“噢?我倒是想脱身,你这么说,是有法子助我?”
“沈珩为了在私税案上捞你和我秦家对上了,说来还是因为你啊,所以你要补偿我们秦家才行,沈珩如今娶了你,你是靠近他的人了,替我们打探打探消息风声的不难吧?比如他的人都在什么地方,想什么时候动手之类的。我们秦家这次若是胜了,很快会帮你和离解脱。”
萧羡鱼陷入思量。
能和离,能解脱?
这不正是自己所求的么。
洗清克夫之冤
萧羡鱼忽然看向秦三,眼里有情绪很快闪过,似乎是有些激动。
秦三知道她动心了。
“我们秦家也保证,与你们萧家的恩怨到此为止。如此一来,你好,我们也好,是最好的法子了。”
马车是快到了沈家门口才停下来的。
秦三被她兄长秦二搀下马车前,回头望着萧羡鱼说了一句:“要是没那场意外,你真成我大嫂嫂就挺好的。”
离去前,还真的恶意地在外头的车窗边说了一声:“等你消息,我以前的准大嫂嫂!”
秀月马上进去,哭哭啼啼的,忙查看萧羡鱼有没有被伤着了,“秦家人太过分了,幸好进来的是秦三姑娘,那个兄长待在外头,不然夫人你的名节就…”
先前与秦三的谈话使得萧羡鱼郁郁寡欢,却也还得安慰秀月:“没事,他们算是来求和的,肯定顾及得多。”
她惴惴不安,感觉心跳都是乱了的,需要去透透气:“秀月,我想下车走回去。”
这里已经离沈家不远了,秀月便小心地陪着萧羡鱼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观察她的神色。
她的姑娘,好像又变回了在李家时的那个样子…那么痛苦,那么抑郁。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御马之声,扭头一看,那男人已熟练驾马轻快过来,墨色的披风迎风翻扬,像天上翱翔巨鹰的翅膀。
可一看到他…心就更闷更沉了。
沈珩翻身下马,把缰绳甩给车夫,阴沉的面色如天边密布的乌云即将压城,垂眸转动拇指上的扳指。
萧羡鱼不自觉浑身发紧,不知道他在身后跟了多久,是不是瞧见她见过秦家兄妹,听见了他们的乱喊什么大嫂嫂…她慌忙地想向沈珩解释,沈珩却别过了脸,往前走。
萧羡鱼知道他不高兴,却猜不准原因。
两个人一句交谈也没有,也到了沈府大门前。正要上台阶,不料沈珩对青杨说道:“把马牵过来。”
青杨:“主子,你还要外出?”
沈珩:“嗯。”
秀月疑惑,用眼神问自家姑娘,姑爷是又要出去办事了?
萧羡鱼也心惊,沈珩不会气到特地避开自己吧,晚膳还回来用么,今晚在哪安置,需不需要她等他…她们眼睁睁看着沈珩再次上了那匹高大的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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