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开彭安的门。
很好,彭安的房间、书房,全都没有上锁。他的书房很整洁,也许因为他刚来香港,书架上只有几本金融类书籍。
陆姩一一翻过,有中文,有英文。
恰巧的,桌上放了一本英文词典。
她学过英文,但不是精通。翻开词典查了查,书籍没什么问题。她把书放回去,拉开了抽屉。
抽屉放着的,也是英文资料。
她记住资料的摆放位置,翻阅的同时,再查查词典。
这是一份商行的出货单。
她奇怪,彭安为什么购买大量的衣食用品?
楼下有车子的声音传来。
陆姩把资料放回原位,匆匆出去。
*
来人是陈展星。他长相出众,从小到大的肆意生活让他生出一股彭安不具备的风流倜傥。他笑一笑,颠倒众生:“陆小姐。”
他颠倒不了陆姩,她的脸布满寒霜:“彭安呢?”
陈展星靠着楼梯栏杆:“他有事,一会儿再回来。”
“他是不是代理云门?你留在这里当病秧子,事事由他出面?”她讽刺他出不了力。
陈展星听出她的含沙射影,笑得更迷人:“我记得陆小姐偏好病秧子的男人,我这样弱不禁风的时候,岂不正中陆小姐的喜好。”
陆姩横过去一眼,转身上楼。
她的心里有停顿。
陈展星是云门的少当家,权势第一,她更应该借他的力。
她的脚下却不停。
彭安不及从前可爱,可比陈展星是顺眼太多。
*
彭安回来时,拎了一个小小的袋子。
他直接上楼。
陆姩没有关门,她在迎着谁归来,守在窗边向下望。
“在等谁?”彭安步子轻。
听到他的话,她恍然察觉:“你回来了?我以为从这里能见到你的车。”
“在等我?”
“你说呢?”
他把袋子的绳子挂到她的指上:“我去买东西,耽误了时间。”
陆姩打开袋子,惊讶:“这是你买的?我这衣柜还要好多新的。”
“天冷了,穿那些容易着凉。”
她拆开了崭新的包装,比了比内裤:“四角的?”
彭安说:“这个保暖。”
一下子从细带子变成全包裹,陆姩有点窃喜,起码彭安不是和陈展星那个龌龊狗东西一样,彭安还是很保守的。她突然察觉到自己又心软了,于是掐断这一点窃喜。
“对了,我今天买了条红裙子。我一起去穿了。”说着,她进去洗手间,再出来时,红艳照人。
红裙前面装了两排纽扣,每排五个,闪着金属光。扣上花纹细密,中间镶一粒小小珍珠。腰部被收紧,向下是宽松的裙摆,她一步一步,摇曳生风。
昨天,他探遍了她的细腰之下。好奇心就到了腰上。
他说:“内衣是按你在东五山时的尺寸买的。”
“难怪,小了。”
“真的?”
陆姩解下第一排扣子:“是啊。”
无需她说,彭安的手指自动解着红裙上的纽扣。才解到第三排,已经挡不住隆出的弧度。
他学着她,把手指嵌进深壑里。
顿时,他燃起凶猛杀欲,他想弄死和他亲近的人。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沸腾从血液迸发。也许他有别样的,折磨她又不令她致死的方式。
陆姩低问:“你今天忙的事情,顺利吗?”
彭安望她,清醒的,而且阴狠。
她一手搂住他的腰:“我等了你一天。”
他抱她入怀:“你不是出去逛街吗?”
“一个人没意思。”
“等我空了时间,陪你一起。”
“好啊。”陆姩笑。
陈力皓、吕恺、蒲弘炜、彭箴,他们一个一个或直接或间接,死于她的美人计。
陈展星是例外,他险险逃过了鬼门关。
彭安,会是另一个例外吗?
绣球花枝芽挺拔怒放,只待明年春天,花开花美。
陈展星,这幢楼里的第三者,完美贯彻了“第三者”的定义。
见彭安很久没下来,陈展星上楼来敲门:“陆小姐,午饭时间到了。”
又是彭安去开门。
陈展星似笑非笑:“真是巧啊,彭安,你又在啊。”
再一转眼,他见到一身喜色的陆姩,嘴上的话跟顺口溜似的:“陆小姐婀娜多姿,哪个男人见了能把持得住。”
彭安挡住陈展星的目光:“下去。”他关门。
陈展星慢条斯理跟在彭安后面:“彭安,你上她这里太频繁了。”
彭安靠在楼梯栏杆,这次换他回望:“我说过,你再接近她,就要当心自己的命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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