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仕!偏是你这东西惹祸!”
他叉着腰,半是骂人,半是摆老资格给张昌宗听,指桑骂槐,免得这炙手可热的内常侍身份过期作废。
“老子掌管太初宫这么多年,高宗闭眼那日,便是我喊的‘龙驭宾天’!你算哪个碗里的葱?也敢跟我人五人六的!”
“失敬失敬!原来高公公是枚定海神针!”
到跟前了,张昌宗盈然一礼,开玩笑。
高慈金诧异他挨了骂,还笑嘻嘻的,而且一改往常敞着怀的放荡打扮,装模作样穿起绛纱单衣,里头却不肯规规矩矩穿中单,襟怀虽掩着,雪白细嫩的皮肉还是半藏半露,宽展大袖撸到肘弯,两条胳膊香风萦绕。
“奴婢当不起!”
高慈金摆手,矜持地微微侧身,不让他套近乎,“国公爷饶命,千万别拿奴婢取笑,这最后一日,错不得!错不得!”
“哦——”
张昌宗想起来他为什么格外紧张了。
“是我忘了恭喜公公,您是盖太初宫的老人儿,瞧着圣人一路走来的,跟他们那些不一样!”
高慈金登时对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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