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不会。
和老师唱反调这种事也只有程烁才做得出。
那人追问:“那你为什么不会?”
“……”
“我是说,你的数学怎么这么差?”
景亦沉默。
“你不想说就算了。”程烁摆了摆手。
话音刚落,景亦的声音幽幽响起:“可能是,之前落下的课太多了。”
数学这个科目和其他的不同,一旦基础不好,在这个基础上再添加新的知识,就会越来越难,越来越吃力。
久而久之,景亦自己都放弃了。
“数学不好”于他而言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标签。
在程烁看来,景亦不会是无故旷课的学生。
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哥免费给你补课,怎么样?”程烁眉眼清亮,张狂又得意的神情与他那张攻击性极强的俊脸甚是相配。
鬼使神差般的,景亦说了句他自己都觉得诧异的话。
“不用免费,我可以给钱。”
程烁:“……”
免费送上门的你不要,非要付钱。
小少爷有钱没处花是吧?
“哦?”程烁想逗他,“我可不便宜。”
“……”景亦犹豫,“那算了。”
程烁:“……”
我特么……
景亦这个人真的好烦,程烁再次确认。
在程烁转过头的瞬间,某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下午某节课课间,景亦点开微信,发现又有一条好友申请。
微信名是chen。
验证消息简洁明了。
【我是贺晨。】
【来源:通过一飞冲天分享的名片添加。】
景亦:?
胡一非好像个发传单的,拿着他的名片到处乱洒。
景亦的联系人又多了一个。
手机那头的人许是收到了通过好友的提示,发来了一条信息。
chen:晚上还需要护花使者吗?
景亦不觉得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开这种玩笑。
jy:不用了,谁护谁还很难说。
chen:不好意思,开个玩笑。如果碰到了,就一起走吧。
二人的聊天止步于此。
傍晚时分,斜阳穿透玻璃窗倾洒在课桌上,映出片片温暖的金色光芒。
景亦手臂处的校服褪到手肘处,露出了纤细白皙的小臂。
程烁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到上面,只觉那是一截清脆爽口的莲藕,想要一口咬上去。
景亦似是察觉到某人饿狼似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将袖口拉到手腕处。
“你这道题写错了。”
突然伸过来的一只手点了点他卷子的倒数第二道大题。
“哪错了?”景亦问。
程烁随手扯过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勾勾画画起来,“你公式用错了,应该用这个。”
景亦盯着那张纸,示意他继续。
程烁耐着性子讲完了整道题。
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细致地给人讲题。
“景亦,我发现其实你在数学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
“?”
“毕竟你用错了公式都能自己编一套步骤出来。”
景亦:“……”
这个秋天的雨比哪一年的都多,月光下泛着涟漪的水洼闪闪发亮。
景亦不悦地看着身边这个撑伞的人,“程烁,这种小雨,你淋一下应该没有关系吧?”
两个男人打一把伞是在太奇怪了。
程烁却不这么觉得,“我不能淋雨,容易感冒。”
刚出教学楼,某人找准时机就夺过了景亦手中的伞。所以才有了如今二人共用一把伞的画面。
不知道又是谁,曾经冒雨打篮球都不怕。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夹杂着些许窃窃私语声。
“那你自己打。”
说罢,前方正好有一处水洼,景亦向右前方迈出一大步。
“过来,”程烁一把将景亦拽了回来,“上次发烧没烧够吗?”
所幸教学楼到学校大门的距离不算远,左侧撑伞的人校服肩膀处的颜色深了一度。
“拿着,”程烁将伞递到景亦手上,“我走了。”
景亦见那人灵巧地越过几个水洼,上了一辆私家车。
程烁到家时,手机上显示n条未读消息。
他下意识地希望是某个冰山发来关心他的。
可显然不是。
胡一非先是发来了一张图片。
胡一非:烁哥,我怎么看这张图的背影这么像你和景哥啊。
胡一非:论坛炸了,她们都开始磕上这俩的cp了。
程烁点开图片的原图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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