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什么话都没说,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他脱下工作服,自顾自地道:「她明天一定会来的。」
如果这里不是乔橣的最后一站,那他就会错失向她道别的机会了。
他不怕她的酒会带走她,他只怕没能告诉她,他喜欢她。
「睡了吗?」
「要睡了。」
「晚安。」
然后呢?这件事已经发生很多次了,乔橣传给吕赫瑋的话通常会花一些时间才得到回覆,乔橣秒回后吕赫瑋不是晚回就是直接消失。以前他们总能在睡前聊上几句,因为收到讯息的当下吕赫瑋会马上回她,现在都不会了。
她应该知道,这不能成为习惯,对吗?可就是感到一阵悵然。
凌晨两点三十七,吕赫瑋依旧没回她,许是睡了,乔橣关掉手机萤幕,窗外月光皎洁,她没拉起窗帘,因为她今天不打算闔眼。
离家的人在看着月亮时一定会思乡吧,其实她曾经也偶尔有几刻是这样的,但这心情早早被冲淡甚至消失了。她会想,如果她和爸妈关係好点就好了,根本不至于走向破裂情节,可是她的爸妈让她很失望,他们伤得她很深。
他们对她一点爱也没有,她只是她父母的一个东西,是拿来满足他们、成全他们的。他们完全不在乎乔橣,讯息里除了叫她过年回家见亲戚什么也没有,他们对她不闻不问,她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孩子一样。
乔橣其实知道,她的爸妈本来就没有要孩子,不过是给家中一个交代而已,她还是个女生,从出生就被亲戚看不起。
有太多太多使她痛苦的回忆,越想让她的头越疼,她也不想这样,她是多希望家是她的避风港,当她找不到人哭诉时父母能给她依靠,这四年来她可以不用一个人在另一个城市里隻身生活,走在路上时感觉根本没有一个地方容得下她,也不用住在没有温度冰冷的租屋处,独自面对无情的黑夜。
她无法不熬夜,因为她怕黑。
所以,心结永远解不开的话,只能放任了。
她拿着悲剧女主角的剧本,被迫开演,无从改变。只要她想下戏或提出修改剧情的意见,一律被社会现实驳回,于是她装的敬业,实则等待世界宣告女明星殞落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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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你不爱我了吗?」
经过一夜辗转难眠连带坏心情上班,乔橣上午完全没放任何心思在工作上,这次她也不管里面是否有其他人,门敲了就进去脱口而出。
「我在忙,可以等一下吗?」
「你不爱我了吗?」她又问了一次,这次她情绪控制不住的崩溃,吕赫瑋只好放下手边的工作拉着她往沙发坐下。
「你在说什么?」他冷静的不像话,这让乔橣简直要心碎。
「你已读我两天了,而且你没有传任何讯息给我。」她拒绝了吕赫瑋递的卫生纸,用手指擦去了滚出的眼泪。「你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吕赫瑋叹了口气,「你不是说你不需要我了吗?」
「吕赫,我没那样说!我没那样说??」在她喊他的名字时,吕赫瑋明显眼神透着犀利,这使乔橣更加心急。他果然误会了,但为什么他什么都不问?他明明可以直接找她谈。
「你前男友还来找你吗?」
他们保持着距离,应该说吕赫瑋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没有,我早就封锁了??」
「那你在说谁?」
乔橣沉默了会,选择性跳过。「吕赫,我没有不要你,我需要你,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拜託??我真的没有不爱你??」她心跳跳得极快,控制不住情绪,任谁来看都像吵着要糖的孩子。「吕赫,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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