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洲放下筷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不对。”
顾莞宁强绷住正经的表情,但周身的喜悦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出来。
程砚洲伸手戳了下她的腰,顾莞宁果然没绷住笑出来,嘴里控诉道:“你太过分了程砚洲!”
程砚洲:“……”
到底是谁过分?
为什么听到他训练媳妇儿会这么开心?
一分钟后……
程砚洲:“……”
笑一声也就算了,都趴在他身上笑个不停又算怎么回事?
倒杯水端过来,程砚洲无奈道:“喝口水压压惊。”
抱着杯子咕噜噜灌下一肚子水,顾莞宁坐回去,两手贴着脸颊,“你太过分了程砚洲!”
程砚洲把剩下水一饮而尽,“有那么好笑吗?”
他到现在都不清楚顾莞宁在笑什么。
顾莞宁点头,“有。”
两手托着脸颊,顾莞宁看程砚洲的目光充满同情,“你太可怜了。”
程砚洲:“……”他还是没悟。
这也不是所谓的‘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喜悦’,显而易见,训练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顾莞宁摇摇头,“唉!”
程砚洲三月初离开营区训练,到现在十一月底,再到十二月底,整整十个月。
带着一头雾水,程砚洲吃饭、熬药、冲澡……然后上床……然后抱着媳妇儿打算睡觉……
然后他就明白了。
说好过几天的,突然插个训练算怎么回事?
程砚洲垂眸,“要不,我给你揉揉腰?”
顾莞宁立马摇头,“别,再给我揉吐了,我喝点药不容易。”
程砚洲失望叹气。
他太可怜了。
◎饿着◎
大好的假期, 与媳妇儿独处的第二天,却突然冒出来个训练,程砚洲原本愉悦的心情有些不那么美妙了。
在数不清第多少次叹气后, 顾莞宁受不了, 松开程砚洲, 捂着耳朵往旁边咕噜噜两圈,远离这个扰人清梦的坏情绪传播者。
结果还没两秒程砚洲就贴过来,“你都不安慰安慰我么?”
顾莞宁无语到睁开眼睛, “你想要语言上的还是行动上的?”
程砚洲的声音一瞬间有了波动,“还有行动上的?”刚说完他就否决, “还是算了。”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心疼, 等腰伤好了再说。
顾莞宁:“???”这个人都想了些什么?
她翻身面对程砚洲,“你说的,我本来打算亲你一下的。”
程砚洲立马道:“那我要!”
如蜻蜓点水一般,顾莞宁轻轻亲了下他的嘴角。
都结束了, 他像还没反应过来,“……就没了?”
顾莞宁扯着被子紧了紧, 哼声回道:“没了,我还要再睡会儿, 你不许打扰我。”
说完,她抱着程砚洲歪头靠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一瞬间程砚洲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掖好被子安安静静被媳妇儿抱着又陪着睡了个回笼觉。
大概十点出头, 再不起就赶不上捏花卷了, 此时此刻程砚洲些微理解了顾莞宁赖床的想法。
在有娇软媳妇儿的温暖被窝和起床捏花卷之间, 他必不可能想选后者。
但是无奈, 花卷是媳妇儿想吃的。
程砚洲先起, 早前洗漱过, 睡个回笼觉再起就简单漱漱口擦擦脸,然后到床边把大懒虫从被窝里挖起来送到洗漱池跟前,拧好牙膏兑好热水。
洗漱好出来,顾莞宁把长及后腰的头发拢成低马尾,抱着棉枕蔫嗒嗒坐到窗户旁的饭桌前。
趴下、歪头、打哈欠,调整姿势昏昏欲睡。
程砚洲看得好笑,把灌好的热水的暖水袋递进去,“马上要吃午饭,吃完再睡睡完再吃。”
顾莞宁:“……”她怎么感觉暖水袋里灌的是凉水呢?
“哼!这才结婚一年多你就开始挑我毛病了。”顾莞宁睁大眼瞪着他,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杏眼顿时涌上一层水雾,湿漉漉的看起来特别没有威慑力。
就跟只毛茸茸的兔子一样,眼睛水汪汪,鼓起的脸颊一看就软绵绵的很好捏。
程砚洲扔掉面团,伸手试了下手感,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气势一下被戳破,顾莞宁更气了。等注意到程砚洲手上的白面,她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脸颊,结果摸到一手白面。
程砚洲心脏一抖,“我错了我错了,我忘了我手上有面粉。”他掏出手绢来连忙给顾莞宁把脸擦干净,擦完后见她还两眼冒火,赶紧又说:“有错该罚,罚我待会儿不许吃花卷。”
顾莞宁把到嘴边的‘打地铺’憋回去,“不吃花卷你吃什么?”
“我吃馒头。”程砚洲问:“我能吃馒头吧?”
不能!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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