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药喝了。”程砚洲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之前那么抗拒。
垫在窗台上,顾莞宁双手托腮,“我身体不好,吃药才能治病,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别人穿两件薄衫的天气她要穿一整套的棉衣才觉得暖和,这本来就不正常。
喝药是为自己好,就是太难喝了。
程砚洲心想,小知青看着漂亮娇气,其实很能吃苦。
外面说话的声音传进来,像是在说郑妙琴。
五百块钱的彩礼不管在乡下大队还是城里都是个天价,可以预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社员们口中的谈资。
“郑妙琴跟赵卫进结婚,我想去看看。”顾莞宁说。
“我陪你。”靠近些,程砚洲问:“你想报仇?”
轻点两下脑袋,顾莞宁也凑近,表情严肃,小声道:“我打听过,徐文理那天也去,他们两个互相写过很多情诗。你说我要是把那些诗散落出去,徐文理和郑妙琴都会没面子,赵卫进是不是也以为自己戴了绿帽子?”
这样一来,赵卫进那样的人对郑妙琴不可能毫无芥蒂,说不定还会恨上徐文理。
赵卫进可比她狠。
盯着小知青认真的侧脸,程砚洲抬手敲一下她的额头,“我觉得不可行。”
捂着额头,顾莞宁委屈地盯着他,“为什么不行?”
“去吃席的都是乡下老百姓,看不懂那些酸诗,也根本不识字。”程砚洲一脸无奈地解释。
顾莞宁傻眼了。
这可是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绝妙计策。
结果就……就,还没开始就宣判了死刑。
她垂头丧气,“那怎么办?”
“我觉得你什么都不用做。”程砚洲道:“赵卫进算计郑妙琴跟他结婚,你觉得郑妙琴心里愿意吗?”
顾莞宁蹙眉沉思,“不好说。”
“我也不清楚郑妙琴到底是更喜欢徐文理,还是更喜欢钱。”
徐文理虽然是京市来的知青,但他好像没什么钱,钱都用来买了书和衣服。
是的,还有衣服。
天知道徐文理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买那么多衣服,还全是白衬衫黑裤子。
这个年代同个类型的衣服几乎都是一个版式,这就导致哪怕徐文理天天换衣服,不知情的如顾莞宁一度以为他就这一身。
在知青院时,顾莞宁一直比较关注徐文理和郑妙琴。
这俩人在一起的时候,郑妙琴会把碗里的肉挑给徐文理,会把偶尔吃一次的鸡蛋给徐文理,会把馒头分半个给徐文理……
总之,徐文理就像个……严谨点,他就是个吃软饭的。
程砚洲错愕一瞬,沉吟道:“总之,郑妙琴喜欢的不是赵卫进。”
顾莞宁一本正经点头,“有道理。”说完,她停顿两秒,挠头,发出疑问:“可是赵卫进不知道啊!这件事我们知道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让赵卫进知道,郑妙琴不喜欢他喜欢徐文理。”
这确实不好办。
要是赵麻子还在就好了,让他办事比较方便。
“那我找人散播一下郑妙琴和徐文理的关系。”抬手揉揉顾莞宁的头发,程砚洲道:“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沾手了,安生养病,什么都不如你的身体重要。”
散播流言能让赵卫进心里有根刺也好,久而久之他就能发现郑妙琴心有所属。
顾莞宁点头,“好吧。那天我们两个空着肚子去,听说席上全是好菜,我要把赵家吃穷,走的时候还装饭盒里带走给郑妙琴丢脸。”
她跟郑妙琴同为前进大队的知青,论起来她还算郑妙琴半个娘家人呢。等去吃席的时候她再喊郑妙琴几声好姐姐,在别人眼里她可就是郑妙琴好姐妹了,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郑妙琴的脸面。
然而郑妙琴不需要脸面。
程砚洲实在不能忍住不笑,“好,再带上大石头,他吃得多。”
“还是不要了。”顾莞宁摆手,“我们给他带回来。摆席的人肯定多,他一个小孩子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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