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觉若有所悟,“姑娘是想断了二公子的念想吗?”
见姜予不答,她想了想,又道:“可是我觉得,二公子也挺好的。”
一直给姑娘送吃的,跟她讲汴京城内的趣事闲谈,日子过得无趣的时候总能寻出些新鲜玩意儿来逗姑娘开心,这样不是很好吗。
春觉觉得,反正小侯爷也不乐意搭理自家姑娘,那寻点别的乐子也不是不可以。
姜予无奈,“小叔总要娶妻。”
春觉泄气,忿忿道:“要是姑娘能另嫁就好了。”
姜予垂了眼。
就是另嫁,她亦不会选宁悸。
周氏这次病可谓闹得沸沸扬扬,隔天宫里来了传旨的太监,特批小侯爷暂时解了禁足,并宣姜予代周氏觐见贵妃。
姜予大感头疼,差点称病在床,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出门时正巧碰着了安王妃,她进宫见太妃,便说一道去。
马车赶着进了宫门,姜予已经是第三次来,回想起上次年宴的事,她亦是心有寒颤。
据说容嫔的孩子已经没了,整个人痴痴傻傻,虽未进冷宫,已是同入冷宫别无二致。
如今整个后宫中,便只有皇后,贵妃,德妃,贤妃四位主持大局。
皇后的母家是宣氏,贵妃自不必多说,德妃背靠陈家,贤妃乃是韩氏所出,韩家大族,荣国公韩付龄在朝中素有威望,比之侯府已无不及,只是年岁渐大,没有扛得住的后辈,但余威尚在。
朝中文臣,大约便以宁家和韩家为首,而武将,则是以陈家靠拢。
安王妃将这些说于姜予听后,姜予一是感谢,二是觉得有些古怪,安王妃对她的善意来的太突然,倒像是刻意攀附。
而且这些朝中格局,她说于她听似乎并不妥。
“对了,先前同你起过争端的韩萍儿便是韩氏族人,不过她们一家只能算是旁枝。”
安王妃向她说到这,马车才停在宫门下,姜予点首后掀轿子下了马车,接着一同去内宫,走了没一会,领路的宫人忽然要二人停下,换一条道走。
那宫人说:“圣上正设小宴款待昭和郡主。”
昭和郡主,是韩国公与长公主的嫡出幺女,听闻是韩国公老来得女,宠得如掌上明珠,且有汴京第一美人儿的名头。
这样的人物姜予是不敢惹的,闻言跟着人换道,安王妃要去太后宫中,却留了一个婢女在姜予身侧,说道:“她熟悉宫中,在你身边也是个助力。”
盛情难却,姜予只好答应下来。
一路赶去贵妃宫中,姜予都很是忐忑,她只好说些旁的打消疑虑,便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女道:“回少夫人,奴婢叫晚芙。”
姜予点点头,又问:“王妃说,你熟悉宫中,是以前在宫中待过吗?”
“公子他……”晚芙暗恼,赶忙改口道:“是……是王爷幼年在宫中,奴婢是他的侍女。”
接着姜予又问了几个问题,她都捏着汗答完了,好在事先预想过,并未引起少夫人怀疑。
姜予只是思考着一会要怎么面对贵妃,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好在这次贵妃并没有为难她,不到片刻就宣她觐见,姜予依旧规规矩矩的同她行了礼,说着客气话。
“贵妃娘娘放心,婆母已经无碍,此次还要有劳陆太医尽心尽力。”
贵妃的护甲敲击着把手,垂着风目瞧她,“陆太医本宫自会赏他。”
她声音缓慢而慵懒,“你适才来宫中,可见到什么人?”
姜予弯下腰,“还请娘娘明示。”
不知何时,四周的宫女都退了下去,整个大殿上只剩下了姜予和坐在上位的贵妃两人。
贵妃的声音在大殿显得空灵飘渺。
“昭和郡主是长公主的爱女,身份尊贵,此次陛下设席特宴款待,原因有二。”她支起身子,眉目妖艳,“一,是郡主十七岁生辰之礼,这二便是要为昭和郡主提亲。”
姜予的眉头微不可查的往上抬了抬,她不觉得贵妃同她说这些目的只是为了同她闲谈。
“你怕是不知,这昭和郡主近日正议亲,她势必要在陈家,宁家,以及皇后的母家宣家中选中一人。”皇后唇边浮现一丝笑意。“本宫同你说这些,你定是无意的。”
姜予不可置否,含含糊糊道:“臣妇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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