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今日少夫人手上的伤口,闭了唇不再多言。
少夫人身上的伤似乎不少,听说还有什么旧疾,今日还寻大夫开了一味安神药,也不知是什么症状,可这些周娘觉得不该与宁栖迟说,毕竟小侯爷也不该关心一个名义上的妻子,若是关心太过,两人便会乱了界限。
于是她道:“公子,这如何处理?”
宁栖迟脑海里浮现一瞬小姑娘忍疼的画面,他轻轻摇首,将那帕子放置在一边。
“留着吧。”
往后说不准还有用。
周娘见他神色依旧,放下心取了东西便要离开,却听小侯爷叫她停步,她转过身,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
宁栖迟又看了一眼那帕子,才道:“这段日子好好待她。”
察觉周娘讶异的神色,但他并没有多解释什么,而是又捧起书慢慢翻阅着,似乎只是提了件小事。
周娘不敢再问什么,便带着东西离开了书院,她叹口气,新婚夫妻各居一室说出去谁也不信,可偏偏造化弄人,只盼少夫人可以安安分分的,来日便也可好寻个去处。
少夫人正养着身上的伤,宁府的小厮一箩筐一箩筐的往折枝院里搬账本子,姜予本以为二夫人在说客气话,没想真的让自己管侯爷这房的账,甚至怕她看不懂,特意请了个女账房先生来。
姜予看着天花乱坠的数字,久久无言。
京城的铺子、酒楼、郊外的庄子、土地,甚至在江南一带还有自己的园林和果林,掌握着整个纺织市场的头把交椅,每月的利润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你别被惊着了。”二夫人捻着佛珠,瞧她的神色:“这些很多都是官家赐的,还有你母亲婆家带来的,一部分是你二伯父养活军队时和侯爷随手立起,还有一部分是祖业。”
姜予抚摸着账册,目光隐隐流露出溢彩,“怪不得这么多贵女想嫁入宁家来,婆婆是个不理事的,刚一入府便主持中馈,这样好的事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听她这么直接,二夫人扣佛珠的动作动慢了慢,想出口训斥,但又觉得她说的也并不是不无道理。
账房先生帮她整理着账册,闻言甚至不禁出声,“少夫人说笑了,这都是其次的,小侯爷那样的夫君才是千载难逢。”
发觉一旁二夫人的冷峻的目光,账房先生赶紧住了嘴。
姜予看账册看得出神,倒也没细细深想,只道:“只怕我担不住这份好福气。”
二夫人手上动作一停,姜予说这话的时候一无失落,二无幽怨,只是再平静不过的称述事实。
她不禁有些奇怪,凡一女子,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个谪仙般的人物,如今又嫁了进来,姜家也无怠慢于她,又能掌中馈,真的没有一点其他心思吗?
她亲善的笑了笑,又道:“这都是以后你要看管的,想来日子久了,你便能熟悉一二,列出个自己的章程来。”
姜予闻言便抬头看她,眼底凝聚着细碎的光点。
“多谢二伯母,我会好好学的。”
李氏看清她眼底的诚挚,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但她到底不似周氏那样单纯能被她几句哄骗。
她拾起账册,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若是你掌了家,第一件事会做什么呢?”
账房先生翻书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姜予细想了想,养唇角扬出一道明艳的笑,她朗声道:“去买茯苓糕。”说罢她又添上一句,“买两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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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
姜予的话到现在都让李氏拿捏不定,贴身丫鬟月落给李氏添了件衣裳,同她一道望着天上的圆月,忍不住提起:“二夫人,您说这少夫人是真的安生人,还是装小白羊呢?”
说起来,外头风言风语最多的,便是姜予飞上枝头变凤凰,想在侯府立足呢。她是这一辈中最早入府的,和宁栖迟同辈的,二房的两个小姐一位嫡子都还未曾婚配,可不是占尽了先机吗?
而如今,她却连半点念想也无,这如何不让人担心。
既然要进宁家的门,李氏便不可能不查探姜予的底细,自然也就知道她为何要说想吃茯苓糕一事。
秋日的冷风瑟瑟的吹着,李氏到底心底有些同情。
她望着远处的安宁堂,摇首道:“罢了,只要不惹事便好,旁的我也不多管,子念自会拿主意,到时候这姑娘是走是留,也无需我们插手。”
不由自主的,李氏想起了姜千珍。
姜家三姑娘是个富养大的,虽读了些闲篇杂赋,有些才女的名头,但使用的小伎俩她一眼便能看出端倪,姜家生辰筵上那一遭,韩家跟姜家撕破脸的事闹得上京人尽皆知,她若不是顾忌着子念从小跟姜千珍青梅竹马的名声,也不会给姜家几分好脸色。
月落听罢便点头,又想到什么,欢喜的说道:“对了,夫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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