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最大,还是盛锐的客户,有什么不可以的。领班本意是想自己亲自介绍,但李特助的目光已经似不经意地落在了楚音面上,笑说:“就他,可以吗?”楚音的外貌显而易见的出众,只是上工几天就有好几个人问他的联系方式,容易被注意到不是什么怪事,领班一口应下,把甜点单递给楚音,并小声嘱咐他一定要好好表现。李特助做了个请的姿势。楚音硬着头皮拿着甜品单走了出去,站定在摇下的车窗前。他不看司立鹤,竭力把对方当成普通的客人,一站定就劈里啪啦地介绍,说了一大堆后生硬地问:“您喜欢哪一种?”司立鹤明明是坐着仰视楚音,可眼神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你们店里的培训没教你问问题前要跟先跟客人问好吗?”楚音喉咙滚动,“您好,请问您需要哪一种呢?”司立鹤上下打量穿着贴身工作服的楚音,还戴了条印着蛋糕的围裙,看起来就像是在玩什么恶俗的扮家家酒的游戏,谁让他打扮成这样招摇过市的?楚音等了半天没等来司立鹤的回复,对方问他:“甜品店的工资有一万吗?”这下楚音可以确认司立鹤是专门过来看他笑话,他抿着唇,牙齿微颤,“我是不如小司总日进斗金,但我也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司立鹤很轻地笑了一声,感慨棉花一样柔软的楚音居然也在摸爬滚打里生出了刺,但这声笑落在心思敏感的楚音耳朵里却完完全全是嘲弄的意思,激得他倏地红了眼睛。“其实你何必跟我怄气?”司立鹤看着可怜巴巴的楚音,自认为给了台阶下,“楚音,回到我身边,不好吗?”他不明白为什么楚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把自己弄得惨兮兮,明明以前跟陈邵风还没离婚时心安理得过着优渥的生活,怎么到了他这里就突然改了性,跟他置起气来?司立鹤总不自觉跟陈邵风比,在他看来这是非常掉价的事情,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硬要拼出个输赢。楚音却想到那天他在休息室里通过实时监控听见司立鹤那一句“什么位置都好,情人、床伴,反正不会是结婚”时的痛彻心扉,当所谓的爱露出虚假的面目,从前的那些甜蜜就掺了味。他瞪着眼睛压下酸楚,心想,他才不要回去做被司立鹤随意摆布的布娃娃。所以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好。”想了想补充,“哪里都不好。”司立鹤的眼神变得幽深,从上到下又细致地把楚音看了一遍,以确保站在他眼前的是楚音,而没有被掉包。没等两人对话结束,楚音的手机有电话打入。是张连枝。他走到一旁接听,母亲慌张的语气顿时响起,“咚咚,果果从早上到现在又拉又吐好几次,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快点带它去医院看看吧” (二更)事关果果,楚音没心情跟司立鹤较劲,赶忙跟领班请假回家。领班往外看,“客人怎么说?”话落,司立鹤走了进来,让李特助留在这里继续沟通,这点小事本来就不用他出面,他是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换好衣服出来的楚音被司立鹤拽住了手,“晚高峰不好打车,我送你。”楚音上班都搭的公交,比打车便宜多了,“不用”这两个字司立鹤这些天听的厌烦,声线冷下来,“就当是为了果果。”楚音这才噤声,被司立鹤拉着上了副驾驶座,一路气氛凝重,谁都没有说话,车子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才停在了楚音入住的公寓楼下。司立鹤看着破旧的居民楼和路旁堆成堆没有人铲走的垃圾山,太阳穴又在抽抽。楚音马不停蹄开门下车奔上楼,张连枝见到他回家,水葱似的手一指,急道:“你看你看,都是它吐的,我可没给他乱喂东西。”果果蔫叽叽地缩在墙角,没有摇着尾巴出来迎接楚音。地面有果果吐出来的黄水和水状的排泄物,楚音一一拍了照,又跟母亲确认了果果呕吐的次数,抱着果果往外走,和跟到家门口的司立鹤险些撞上。司立鹤第一次看见楚音的居住环境,肮脏的楼梯,失修的楼道灯,不到二十平的单间,床和沙发几乎占了整个面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找,这么狭小恶劣的环境,楚音却带着张连枝和果果在这里窝了近一个月。果果不生病才怪。司立鹤觉得必须得尽早把楚音从这种鬼地方带走。张连枝见到他瞪大了眼,很纳闷楚音一再扼令不准她见面的青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心脏狂跳起来,感觉好日子近在眼前。隔壁的中年男人听见动静,打开门探头探脑,打了个臭气熏天的酒嗝。楚音见怪不怪,司立鹤心里一口气出不来,不着痕迹地将楚音的身体挡住,目光锐利地扫向中年男人。他身高腿长,面色冷峻,欺软怕硬的男人悻悻地关门不敢再看。司立鹤护着楚音下楼,说自己已经找到附近评分最高的宠物医院,可以送楚音过去。楚音不想麻烦对方,可看着果果难受的样子终究又上了司立鹤的车。一通检查下来,查出果果体内有很严重的炎症,应当是频繁换环境和换粮导致,要补液吃药。才一个月,果果原先顺滑的毛发变得粗糙,有两个地方还打了结。这种小型犬时不时就要做造型,否则很容易变得邋遢,楚音为了省这笔钱,拿剪刀剪掉了遮住果果眼睛的头发,澡也是自己洗了用吹干净吹干。他这段时间真的很累,不可避免地忽略了果果,其实他该早一点发现果果的症状,就不会等到今天才带果果来医院。楚音比谁都自责,等果果在笼子里输液时跑到外头吹风冷静。
司立鹤跟着出去,看见楚音靠在墙上哭,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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