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是强于张居正的。说难听点儿就是——他算是什么东西?只不过,他们终归是做臣子的,谈论当今皇帝的祖父,谈论前前任皇帝,总归不能太过刻薄。于是他只好这样回答。实际上,闻安臣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闻安臣笑了笑,道:“在我看来,起码有一点是相似的,就是这两位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当年,嘉靖皇帝刚刚登基,为了大礼仪之事,不惜与群臣为敌,最终还是让他给做成了。而现下首辅大人,论其权势来,只怕比当初的嘉靖皇帝也小不了太多,他一心要留在朝中,一心要夺情,那么天底下没人阻挡得了,任何试图要阻挡他的人,最终都会被碾碎,都会万劫不复。”董鸣长若有所思,沉思片刻,刚要说什么,闻安臣却是一伸手打断了他,沉声道:“要不然这样,董大人,咱先别着急,咱先等等,咱先等上一个月。若是一个月之后,弹劾首辅大人的那几位都还是安然无恙,那么,您再上书弹劾首辅大人,我绝不拦着。到时候您再算我今日撕了您奏章的这个罪过,如何?”董鸣长沉吟半响,深深吸了口气,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再等一个月。”他瞧着闻安臣,道:“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到时候我也不会怎么惩罚你,只要别再拦着我写奏章弹劾首辅大人就行了。”闻安臣微微一笑,沉声道:“绝不阻拦!”“对了,你来找本官,是为了什么事?”董鸣长问道。闻安臣一拍脑门儿,笑道:“您今日这事儿实在太大,吓得学生都忘了要说什么了。”他赶紧便把从林夫人那儿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董鸣长听完之后,眉头一拧,一拍桌子,喝道:“这张诵当真是狼子野心,我还没找他算账,他又要来算计我,真真是该杀!”他又看向闻安臣,问道:“你可有什么主意吗?”闻安臣微微一笑,看着董鸣长,道:“说实话,董大人,来之前,学生还真是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主意,但是来了之后,经过方才劝您莫要上书这一档子事儿,学生心中却是忽然有主意了。咱们只需要拿一件事来做文章,就管保能让这张诵死无葬身之地!”“拿什么事做文章能够这么厉害?”董鸣长挑了挑眉头,惊诧道。他忽然似乎是想起什么来似的,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来,道:“闻安臣,你的意思是,咱们拿首辅大人夺情这件事做文章,对吗?”闻安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哈哈笑道:“没错,正是!”他沉声说道:“董大人,这事儿真的非常简单,咱们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放出几句话去,便能够让这张诵死无葬身之地。”董鸣长拧着眉头道:“你就这么自信,首辅大人会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此激烈吗?”闻安臣重重点头,道:“只可能比在下说得更激烈,不可能更轻的。”董鸣长点点头,道:“好,那这事儿你便去做吧!”他顿了顿,又道:“但你要记住,如果首辅大人最后反而被击败了,打垮了,黯然离开朝堂了,那张诵可就要得势了。”闻安臣点头,道:“大人放心,我晓得。”他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书房。走在路上,闻安臣心中一阵冷笑:“张诵,你在这龙安府中呆了这么多年,自以为是一方霸主,但那是因为龙安府中没人能治得了你,能收拾得了你的人又懒得动手而已。!”“没错儿,你是很有心计,很有手段。但那些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眼儿,小算计,真正恢宏的算计,堂皇的布局,好大的阳谋,你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你的层次,终归还是太低,只局限于那种蝇营狗苟的手段上。而我,只需要这么一两句话,顺势而为,略略一引导,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首辅大人丁忧这件事,天下瞩目,朝堂之中多少官员被卷入其中,都会被碾得粉身碎骨,更别说是你了!你算得上是个什么东西?”“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被卷入,但问题是这事儿,由不得你想不想,我现在就是要让你被卷入这件事情之中,你呀,且等着吧!”闻安臣回到客栈之后,让人把陈鲁给叫来了,同时还让人传话,让陈鲁带几个伙计过来。没多一会儿的功夫,陈鲁便是带着五个伙计来到赵记客栈,他带来的这五个伙计,全都是精明强干之辈。想想也是正常,能跟着陈鲁来到这龙安府,作为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打开川北市场的先行军,开路先锋,这支队伍中的每个人,都是相当之精明强干。和陈鲁一起来的,还有赵纯。闻安臣先将赵纯和陈鲁请到屋里,让那几个伙计暂时在外面等。赵纯、陈鲁、闻安臣三人分开落座,上了茶水,闻安臣摒退其他人,而后便是看着他们两个,微微笑道:“纯翁,陈鲁,今日有件喜事要告诉你两个。”赵纯和陈鲁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喜色。赵纯笑问道:“可是把吴家那笔生意给拿回来了?”昨日见闻安臣和新任知府大人的密切关系之后,他们都对闻安臣能够将吴家的生意拿回来这一点深信不疑,这么深厚的关系,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闻安臣也未免太无能了一些。不过他们也没有敢奢望更多,只是希望能把这笔生意拿回来,能够让自已的货运分行安安稳稳顺顺利利的,在龙安府做生意就好。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闻安臣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惊喜! 谣言四起闻安臣一摆手,哈哈一笑,道:“纯翁,陈鲁,你们两个也太容易知足了,仅仅是将吴家那笔生意拿回来,那怎么够呢?”“告诉你们吧!”他顿了顿,而后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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