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里抬出了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苏礼。
夜色如此深许,可苏婉宁还是能瞧见苏礼身上触目惊心、还在不断渗出血来的伤痕。
府医与热水、汤药早已准备妥当,徐怀安还托人送来了几根百年人参和止痛的丸药。
苏其正红了眼眶,亲自与几个管事们抱着儿子走进了前厅。
前厅内烧着暖融融的银丝碳,府医小心翼翼地剪开了苏礼身上与伤口黏在一起的囚服后。宗氏看着儿子的惨状,险些就哭晕了过去。
为了不让她伤心,苏婉宁让嬷嬷们给她端了碗安神药来,哄着她喝下后让人扶她去耳房里歇息。
苏礼了无生息地躺在地上,陆梦嫣哭过后亲自拿了个铜盆,用软帕浸了水,一点点地替他擦拭脸上的伤痕。
可他身上的伤处实在是太多了一些,擦了这个,还有无数个伤处等着她。
苏其正不忍再看。
等到府医剪下了苏礼套在外头的囚服后,便让人去将那止痛的丸药拿了过来,只说:“二爷怕是受不住缝合伤口的痛,还是让他吃颗丸药吧。”
话音甫落,月牙和丹蔻立时奉上了丸药。
苏婉宁小心翼翼地抱起礼哥儿的脖子,借着力让他吃下了丸药。而后府医便烧热了金针,替苏礼缝合起了伤处。
中间,苏礼一度被疼醒了过来,在他看清楚身侧立着的都是他的亲人与妻子后,他立时又放心地昏睡了过去。
等一切息止的时候,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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