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了自己的目的,反倒让苏其正有片刻的怔愣。他立在金澄澄的斜阳下,仔细地打量了徐怀安几眼,见他不仅生的英武俊朗,浑身上下的气度更是明朗不凡。
这样好的男儿郎,与他的宁姐儿的确是十分相配。
宁姐儿婚事坎坷,他不得不多为她打算一些。譬如此时安平王府飘零动荡的消息定然已传遍了整个京城,梁国公府却是如日中天。
两家人差距颇多,纵然苏其正不愿意承认,可他的宁宁是和离过的女子,若再嫁给徐世子,必然会被外人指摘高攀。
既是高攀,苏其正就不愿再欠徐怀安人情,以免将来为女儿撑腰时没了底气。
更何况,安平王府往后还不知何去何从,这桩婚事能不能成也是未知数,所以他不愿欠徐怀安太多的人情。
徐怀安神色平和,只笑着与苏其正说:“伯父别恼,晚辈不是个能言善道的人,也只想对伯父说,如今礼哥儿的性命最要紧,别的事当真不必在意。”
这话可谓是给苏其正提了个大醒,他的礼哥儿还在慎刑司里生死未卜,他又在这儿扭扭捏捏的做什么?
正逢御前的几个太监来与徐怀安问好,顺带着也与苏其正说了几句话。
这下,苏其正便开口说要面见圣上。
那御前总管本是人精,最会趋炎附势。若今日是苏其正一人进了宫,他是绝对不会为他进御书房通传的,陛下可不愿意见他。
可偏偏苏其正带了个徐怀安来,谁不知晓陛下在这一批京城子弟里最欣赏器重徐怀安。也正是因这一点,陛下才不愿意让徐怀安尚主。
只是近来婉容公主为了徐怀安茶不思饭不想,听说一月里就瘦了一大圈,可把陛下心疼坏了,口风也松了不少。
“咱们这就进去向陛下通传一声。”御前总管卖了徐怀安一个面子,进屋去向崇珍帝禀告了此事。
徐怀安与苏其正便立在御书房前的门廊上,任由金澄澄的余晖洒落全身,一个是不想挪动身子,一个是不敢。
苏其正已许久不曾进宫,此刻是紧张得止不住地发抖。
徐怀安瞥了他好几眼,便轻声道:“伯父别怕,陛下会见你的。”
毕竟崇珍帝对苏礼的性命没有兴趣,闹出这一出来也不过是逼着安平王入宫而已,这一入宫,崇珍帝就能名正言顺地从苏其正手里拿来他想要的东西。
果不其然,御前总管立时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朝苏其正笑道:“王爷,陛下有请。”
夜幕降临,凉风习习往人身上拂来。
徐怀安在御书房前等了一个多时辰,他站的笔挺如松、岿然不动。期间御前总管几次开口说要给他搬个小杌子来坐一坐,徐怀安都拒绝了。
又等了一刻钟,苏其正才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他面色虚浮,踩在泰山石阶上的每一步都飘飘然得仿佛踩在泥泞上一般,明明没有人上前推搡他,他整个人却朝着一侧倒去,瞧着是险些要摔一跤的模样。
徐怀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并朝御前总管歉然一笑,这便带着苏其正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迷蒙的夜色里,御前总管立在青石台阶的最高处,目送着徐怀安与苏其正远去。
待到这两抹人影再也瞧不见时,他才笑着喃喃自语道:“这梁国公府何时与安平王府扯上了关系?”
徐怀安一路将苏其正送回了安平王府。
马车上,苏其正难掩心中的哀伤,已颤颤巍巍地掉了两滴眼泪。徐怀安乖觉地没有出声,任凭他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他虽没有出言询问,可看苏其正的面色,就知晓陛下定然是收回了安平王府的爵位。
以传承百年的爵位换苏礼一命,这买卖也不知是划算还是不划算。
他早已料到了崇珍帝的目的,只是没想到苏其正的反应会这般大。在徐怀安的心里,安平王府的这爵位有和没有也差不了多少,作为宗氏,该享的好处是一点都没享到,倒是因为这点爵位饱受皇室的猜忌。
与其过这样如履薄冰的富贵日子,倒不如舍弃了爵位,过平平淡淡、稳稳足足的日子。
这样的话,徐怀安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却不能出言劝慰苏其正。一来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样做,二来他到底是个外人,说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只会让人心生厌烦。
马车停在了安平王府门前。
苏其正也飞快地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定要确保自己的脸上没有半分伤心。于是,他向徐怀安道了谢,这便要走下马车。
在他离去前,徐怀安难忍心中的慨然,便说了一句:“伯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苏其正僵了僵身子,微不可闻地应道:“多谢。”
之后,他便走进了安平王府的红漆木大门内。
崇珍帝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当日夜里便把苏礼放了出来,慎刑司的人来安平王府递了信,苏其正、宗氏与苏婉宁、陆梦嫣都奔了出来迎接苏礼。
慎刑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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