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婉宁一登门,秦氏便立时让丫鬟去告知徐怀安。
徐怀安立时沐浴净身,换了身上月里赶制的墨色圆领长袍,腰间佩了金石玉带,这便急急匆匆地赶赴前院。
平日里他不爱打扮的时候便已胜过旁人诸多,如今精心地“妆点”了一番,清贵的气韵里多了两分刻意的矜持,无端地便让人生出惊烁之意来。
秦氏忍着笑,将徐怀安唤到了宗氏跟前,只道:“慎之,快见过英平王妃。”
徐怀安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宗氏跟前,拘谨着那张清俊的面容,拱着手朝宗氏行了个全礼,并郑重其事地说:“慎之见过王妃。”
他的态度恭敬热络的不像话,俨然比旧日里的许湛还要尊敬宗氏一些。
宗氏很是受宠若惊,又观徐怀安形容气度都飘逸俊雅,翩翩乎如君子之姿,心中骤然只剩感慨:“徐世子不必多礼。”
苏婉宁旁观着徐怀安向宗氏行礼时的热络,心里浮起些疑惑。可秦氏也在一旁凑趣说笑,她一个晚辈难道还能出言插话不成?
所以苏婉宁便只能冷眼旁观着徐怀安与宗氏之间客套甚少、全是热切的对话。
“还未谢过徐世子的大恩。”
“王妃客气了,不过是些许小事,实在不必挂在心上。往后婉宁的事就等同于慎之的事,慎之必会护她爱她、珍视她一辈子。”徐怀安难掩喜色,璨亮的明眸已弯盈如月,任谁都能瞧出他的欢喜来。
宗氏被他的话砸懵在了原地,苏婉宁也是一头雾水地望向了徐怀安。
什么护她爱她?什么婉宁?
徐世子在说什么呢?
秦氏瞧见了宗氏脸上的错愕与震惊,只以为苏婉宁女儿家比较羞赧,还没有把她和慎之有情的事告诉宗氏。
她便笑着上前攀住了宗氏的胳膊,只道:“王妃还不知晓吧?婉宁与慎之是两情相悦、互诉了对彼此的心意。我想着年底已来不及办婚事,况且这里头还有些擎肘在,总要等流言蜚语淡下去些后再谈儿女间的亲事。不过您放心,庚帖和信物我这月里便会托了保山和媒人送到安平王府去。”
徐怀安眸光似有似无地落在身侧的苏婉宁身上,许是心意相通后的羞赧,让他不敢多瞧苏婉宁的脸色,心内也唯有蓬勃的欢喜而已。
至于许湛,乃至自己的名声一说。
徐怀安是半点都不在意。
宗氏瞪圆了眸子,来回瞥了好几眼苏婉宁,又见秦氏这般言之凿凿,还以为真如她所言一般婉宁羞于与父母开口,正要说话时。
却听苏婉宁陡然开口道:“国公夫人,这里头兴许有什么误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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