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相携着外间走去,不想会在门柱旁撞上了苏婉宁。
苏其正瞧着明显清瘦了一圈的女儿,眼眶是倏地一红。他因女大避父的缘故不好上前细问苏婉宁的状况,便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宗氏扑进了女儿怀里,哭着问:“天杀的那起子黑心肝的畜生,把我的宁宁逼成了这样。”
苏婉宁心防一卸,当即便抱住了宗氏,靠在她的肩头默默落泪。
不知哭了多久,苏其正瞧见了来往廊道上看热闹的丫鬟们,便道:“进前厅说话吧。”
宗氏这才领着苏婉宁走进了前厅。
正逢府医提着药箱赶来了前厅,宗氏便让府医为苏婉宁把了脉,确保女儿身子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你还年轻,仔细调养调养身子,应是没有什么大碍。”
苏婉宁依偎在父母膝下,只道:“让爹娘担心了。”
苏其正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呢,你才伤了身子,如今不该东想西想地费着神思,阿礼已把许湛写的和离书交给了为夫,往后你与镇国公府便再没有任何瓜葛了。”
他心里的所有犹豫在瞧见苏婉宁清瘦面容的那一刻化为了乌有。去他的未雨绸缪,去他的镇国公府,那许湛哪有半点配得上宁姐儿的地方?和离了好,省得宁姐儿再被他们磋磨。
爹娘的的态度让苏婉宁心里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暖意。
天知晓她在赶来安平王府的这一路上有多么害怕,害怕爹娘会对她失望,会责怪她的冲动,甚至数落她的不是。
嫁去镇国公府的这半年时光,忧心委屈与憋屈不忿的情绪日夜纠缠着她,险些让她忘却了安平王府是她最忠实的依靠、最温暖的港湾。
“爹,娘。”这一声哭喊从喉骨里迸出,苏婉宁几乎是嚎啕大哭般地向宗氏哭诉着自己在镇国公府的境遇,并道:“女儿哪怕一辈子不嫁,哪怕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想再守着许湛这样的人。”
“娘都知晓。”宗氏也是泪流不止,母女连心,此刻的她仿佛能感同身受苏婉宁受过的委屈一般,只道:“你弟弟都说了,即便你一辈子留在安平王府里,他也心甘情愿地养着你。这本就是你的家,谁也赶不走你。”
苏婉宁被宗氏拥在怀里,感动之余,唯有心安。
夜里,宗氏知晓了苏婉宁借住在梅园一事,便细细地盘问了苏婉宁与徐怀安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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